“想要见识某家的剑还不容易?如你所愿!”一把低沉的声音由远而近,转瞬即至,等到话音刚落,一柄泛着红色幽光的长剑黑暗中破开云雾,悬停于莲花峰顶。衣袂翻飞的王牵机从容立于剑身之上,淡然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脚踏实地,点点头道:“卖相不错,但也就唬唬那些只懂看热闹的愣头青,究竟是名实相副还是中看不中用?得掂量掂量才知道。”
王牵机勾勾手指洒然道:“你来啊,那还等什么?”接着脸色一沉嗤笑道:“藏头不露尾,连人都不敢见,趁黑偷摸上莲花峰,你当这里是菜园子吗?”
黑衣人扫了眼一旁的姚红叶,怪声怪气道:“老夫可不喜欢遛菜园子,逛窑子还差不多。”
姚红叶终于开口了,“叙旧吗?那么多废话!”
“还是你爽快,虽然老了些。”黑衣人回一句。
姚红叶眼中杀机闪现。
师姐不高兴了,这货的嘴也确实很臭。王牵机脚下微动,那把名为落霞的长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前突进,而他的人纹丝不动依旧悬停于丈余高的半空。
黑衣人眼神闪烁,不等落霞近身,右拳一拳轰出。
这次没有任何声响,落霞剑虚空中不停震颤,既不调头也没落地,只是推进的速度慢了许多。
黑衣人眼中露出一丝讶色,冷哼一声,左手五指成爪对着头顶虚空一抓,顿时凝起一团气雾,往落霞喂过去。
王牵机神色平静,身体前飘,大袖一挥卷住剑柄,仍是一剑递出。
气雾撞向落霞,被暗红色剑身的落霞染成同一颜色,接着被它慢慢吸入,像是个贪吃的小屁孩舔着棉花糖。
气雾被一丝不剩的“吞”下,落霞凝止不前。
王牵机盯着黑衣人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谁了,虽然蒙头藏面,改变声音,故作放浪形骸……”
黑衣人眯眼道:“哦?”
王牵机脸上仍旧挂着浅笑,眼神却冰冷异常,“姬长生,你就不怕我把你擒下来送往龙虎山吗?他们比我更想见到你。”
黑衣人眯起的眼皮挡不住瞳孔微微收缩,以不变的语调道:“难怪被誉为柯白猿后弈天宗最有大成之相,果然有点眼力。你既已认出我来,还敢大言不惭!”
王牵机淡然道:“是不是大言不惭,你试试不就知道?”
说完,袖中剑忽然加速,快如闪电,由极静变极动。
“你又不是姚红……”姬长生话没说完,身体后仰,等落霞到了身前,倏的双掌一合夹住剑身。
此时,在鱼激流带领下的杨临安刚刚踏足峰顶,首先入眼的是红叶师叔美妙的背影,接着是小王师叔的剑被人夹住。
两人停下脚步。
身为象州地界有天字号靠山的纨绔子弟,痴迷武道的杨临安在象州城没少打架,且相当义气,从来不当搬张板凳看热闹的主,向来身先士卒亲自下场。
反正靠山够硬。
这样做还有两个好处,一是让对手、战友和观众知道:老子打架不用替身,义字当先;第二个就是亲自动手才算学以致用,知道怎么挨打怎么揍人,怎么才能少挨打,多揍人。
用前世的话说:拳头是真理,实践出真知。
正因为如此,杨家三兄弟中他被关幽禁房的次数最多,时间最长。
但在象州城他们那叫斗殴,和真正的高手别说过招,碰到的机会都不多。况且当纨绔也要有当纨绔的自觉和眼力,哪些人能惹?哪些人用嘴干他、用眼睛刮他,必须得拎得清,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他不干,那太跌将军侯府的份了。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