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安突然发现有些话心里想想可以,不太方便说出来。
“何事?”
“流云观真大啊!”
孙重癸叹道:“六百多年了,穷尽十数代弈天宗人心血,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一路上除了清心清松,也没见几个人呐。“他们道友、师兄师弟们呢?弈天宗人丁不旺啊。”
孙重癸失笑道:“山不在高人不在多,无论佛教还是道家,都不宜人丁过于兴旺,都跑去当和尚道士,人伦香火谁来继承?”
作为接受过现代文明的杨临安无法辩驳,观宇寺院一旦形成火候和规模往往是一个社会走向衰败的象征。都想着受人供奉坐享其成,谁还去种田打仗?看来无论在哪个时间空间,游手好闲吃干饭都不受人待见了。
穿过祖师殿和天师涧,两人到达一座幽静的小院,院子不大,前后两进,五六间房舍的样子。
踏足院子,杨临安有种神清气足的安逸感,说不上来的放松。
他跟在孙重癸身后,一只脚刚迈进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只见正对着院门的房门打开,两男两女四个人涌了出来。神马情况?竟有女的?香客还是徒弟?
杨临安虽然震惊,还是很相信老挂逼的人品,是我想多了这应该是他的徒子徒孙。四人全作道士打扮,两名男的年纪不小了,一个须发皆白,看上去怕有七八十岁了,但精神奕奕,毫无龙钟老态。
另一个恰恰相反,三十来岁,相貌平平,一副邻家少年大叔的老成样子。
两位道姑让杨临安眼前一亮,大有不虚此行的感觉。站在最前面一身玄色道袍的看不出年龄,猛地一看貌似已经徐娘半老,再看又仿佛三十如许。驻颜有术?
另一个年纪更轻,幸亏是在流云观遇上,要在象州街头撞见,还以为是哪家青楼新茶到。以她的容貌争个头牌花魁也不是个事儿。
“掌教师兄辛苦了!”说话的是邻家大叔。
辈分不低啊,年纪轻轻就是掌教师弟。
孙重癸笑道:“每趟出门回来你都是这套说辞,小王师弟就不能换个花样吗?”
孙重癸最小的师弟王牵机还没说话,年纪最长的张涤尘接道:“你让他说什么?师兄这一趟玩得可开心?”
“张师兄把我要说的话给说了。”
莺声响起,正在打量“花魁”的杨临安目光转到“半老徐娘”身上,她是道长的师妹?
玄色道袍掩藏不住的妙曼身材,发髻高挽,一根黑玉簪子看似随意的穿过发髻。目如秋水,眉如远山,樱桃嘴杨柳腰,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鹅蛋脸,颈部肌肤欺霜赛雪,胸脯……非礼勿视,波涛汹涌啊……真是壮观!要是到了昭华楼,脱了……我呸!换身衣裳就能营业。那些有钱的暴发户、凯子们还不把楼门挤爆?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献身道门,暴殄天物啊!
道长果然没有骗我!山上有师妹,风景壮阔,可惜是师叔不能畅谈人生……嗯,稍微冷淡了些,杨临安思维发散,脑补出东京好热、善良小姨子的画面……
一道冷峻的目光犹如实质的射来,杨临安瞬间回魂,接着听到“徐娘半老”师叔冷冷道:“掌教师兄,这就是你带回来的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