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临安不想死,尤其“一天”内连死两次。这得踩多大一堆狗屎才能办到?运气爆缸吗?
杨府三兄弟,老大杨朝安子承父业,走的是武夫兵家路数,自三年前就代替老爹坐镇象州西北与赤霞人比邻的武阳关,抵御赤霞族人的袭扰。
作为老二的他原本以修文为主,偏偏他喜欢舞刀弄棒,以至于文不能金榜题名经国治世,武不能领兵作战上马杀敌。由于杨逢春反对他走武夫路线,靠着自己的“天赋”和锲而不舍的偷学偷练,至今仍半瓢水都算不上,堪堪入品。
大周武夫分为上三、下三合计六品,杨临安现在刚摸着武夫的边,算是比莽夫、力士稍稍强那么一点的蚍蜉境。
即便如此,幽禁房这扇木门在他眼里不算个事,锁没锁只是一个形式。
对于老三杨怀安,杨逢春没怎么下心思,四个字:放任自流,想学什么就学,不想学拉倒。
三兄弟里面,实则杨怀安最聪明,打小学什么一学就会,正因为如此,再加上杨逢春的放养政策,导致他干啥都似模似样,却啥都形到神不到,但也乐得逍遥自在。
“二哥!”杨怀安去了半炷香的工夫又回来了,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
杨临安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回道:“怀安,你走吧,你把锁打开我也不会走的。”
一声冷哼传来。
“噹!”接着钥匙掉在地上的声音。
杨临安从床上弹起。
“爹……!”
“你也是梦游?滚回自己的房里,没有我的命令再四处乱窜,我打断你的狗腿!”
“爹,二哥他……我滚……”
门打开,父子相对。
杨临安不敢直视,爬姨娘的床这瓜太大了。
杨逢春双手负后,目光如炬的逼视杨临安。
尬!半天等不来老爹开口,杨临安终于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不安和惶恐,反倒显得淡定和清澈。
反正是死是活你说了算,我特么穿过来就当一回工具人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杨逢春绷着的脸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松弛,语气冷淡道:“你有什么话说?”
遗言吗?杨临安豁出去了。
“爹打算怎样处置我?”
“你不打算为自己辩解?”
杨临安双腿差点跪下,来一出磕头认错的苦情戏,嘴上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爹比孩儿更清楚。爹要是相信我不用我解释,爹如果不相信我,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杨逢春眼中闪过一丝讶色,杨临安今天的表现出乎意料。“如意已经被我处死。”
杨临安鼓足勇气道:“爹也要处死孩儿吗?不用爹动手,一句话孩儿自己死。”
杨逢春微微一皱纹,“你想死?”
“不想!”傻叉啊!谁不想好好活着?
杨逢春转过身,面向窗户,缓缓道:“如意已经死了,不管你和她有过什么,这座院子里外不会再有人知道。”
杨临安心里“咯噔”一下,老爹这是要法外开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杨逢春继续道:“但是,这座院子里也再没有你的容身之所……”
能不死就赚了,天大地大死过一回我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