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幸好,贺长生如意双钩及时挥出,劈在森寒的细长箭尖之上,迸发出点点火星。长箭改变了方向,“噗嗤”一声,深深插入一棵粗壮树干中,唯留下一点箭羽,兀自颤抖,可见这一箭之威。
那黑衣射手,眼光闪烁,一皱眉头,又迅速从箭囊中抽出两支长箭,“嗖……嗖……”两箭同时射出,目标却都是瞄准了贺长生,寒光闪闪的细长箭尖,直奔他的胸口袭来。
贺长生眯着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这箭手,看见这疾飞而来的长箭,心中大骇。他若闪身,自己身后之师兄定然无法避开,难免受伤,甚至致命。此时,贺长生已然是避无可避,唯有狂舞如意双钩,尽力抵挡。
汤俊仁看到这两支长箭,骇得魂飞魄散。虽然他现在手无寸铁,但他却不是为自己安危担心,而是唯恐师弟奋不顾身舍身取义。以师弟之性情,定然不会闪躲,事实也果然如他预料那般!
纵马疾奔,贺长生怒喝一声:“开!”如意双钩狂舞得密不透风,“当……当……”两支长箭终被磕飞,一支长箭从耳边“呼”飞过,而另一支长箭,擦着肩头掠过,划出一道血口,锦衫破碎在空中飞舞,鲜血顿时从肩头流淌下来。
“哒……哒……哒……”
豁然,前方又绷起一根绊马索,贺长生早已凝神戒备,一拉缰绳,双腿在马腹上一夹,胯下骏马腾空而起,从绊马索上飞越而过。这骏马,异常神骏,负了两个人仍然奔跑如飞,终于,将那些黑衣人远远甩得无影无踪。
贺长生喘出一口长气,笑着说道:“呵呵,终于逃出来了!”他举目远望,树木郁郁葱葱,环顾四周,小心戒备,唯恐再有黑衣人出现。
汤俊仁感叹道:“是啊!若非师弟,我今日就会落入这帮贼匪之手!”
“师兄,你并非是功力弱,如若仅仅与那持砍斧黑衣人比武,师兄胜之不难!但是师兄极少经历这种生死搏杀,特别是以寡敌众之厮杀!”贺长生一针见血,指出了师兄最重要不足之处。
“是啊!以前与师兄弟切磋,皆是点到为止!”汤俊仁点了点头,他现在是深有同感。
贺长生微微一笑道:“呵呵,正常情况之下,师兄身为大宋之官员,却不会有这种搏命时刻,今日真是个意外!”
汤俊仁皱眉说道:“他们究竟是何人呢?真是难以猜测得到!”
“是啊!我身为江湖中人,虽然朋友众多,但难免有得罪之人,若是有人找我寻仇,倒是不难理解。但这些人,明显为我们师兄弟两人而来,甚至我感觉这些人,更想擒拿师兄!我仅仅被那手持狼牙棒之黑衣人,还有数个贼匪缠住。而师兄却面对着众多贼匪,还有那手持砍斧之人,其功力也是非比寻常,而且还有几个箭手偷袭射箭,甚至还有那黑色钩网,也是针对师兄,这可真是颇为蹊跷。”贺长生也是不明所以。
“真是奇怪呀!以师弟之杀伐之气,那些人居然没有逃窜,更没有溃不成军!并且,他们居然奋不顾身,死战不退,他们皆是训练有素,绝非普通贼匪可比!师弟,我先将你伤口包扎一下吧!”汤俊仁自然明白,若非自己缘故,师弟定然不会受伤。
贺长生神情轻松,笑着说道:“呵呵,没事,并不疼痛,仅仅是一点点皮肉伤!我行镖多年,如此伤势,倒是寻常之事!”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