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让这两人对我感恩戴德呢?”水允之疑惑的道。
“金戈两岁时,就死了爹爹,娘亲周蓉带着他,嫁给了现在的继父金英明。金英明其元配妻病死时,还有两个五六岁的儿子,周蓉对这两个孩子,视若已出。而金英明嗜酒如命,脾气暴躁,因金戈不是亲生骨肉,金戈小时候没少挨打受饿。因此金戈对此耿耿于怀,对金英明很是仇视!虽然金戈在登封县,可谓呼风唤雨,但对金英明却没有丝毫亲情可言!”
“哦!”水允之点了点头。
“金戈对周蓉可是非常孝顺,周蓉很是期望金英明的两个儿子:金虎和金豹,出人头地。如若让金虎金豹成为知县的属下,那周蓉定然铭记于心。”
水允之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金戈对其妹妹金巧儿,甚是疼爱!金巧儿虽未及笄,已然是个美人,听说还未曾许配人家。如果知县做月老,为其寻得一年轻俊彦,如两情相悦,那……”
水允之紧紧盯着葛兴霸,阴冷的道:“葛押司,我觉得你是在为金戈筹谋呢?”
葛兴霸冷汗直流,突然痛哭流涕道:“苍天可见呀!我这都是为了知县,为了水氏家族呀……”
葛兴霸,在督管坊市后,曾经任命薛礼和任赢做为坊市的副坊正,而金戈却不以为意。葛兴霸对金戈很是不屑,以为他仅有匹夫之勇。
可在前几日,白连海之事,葛兴霸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金戈的可怕。那血淋淋的无头公鸡,那胸前宛若红色刺青的扭曲红线,都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虽然还了白连海的清白,金戈也解了他的毒针。但听到金戈的名字,葛兴霸都感觉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葛兴霸,督管坊市,已不敢指手画脚。他已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他是水允之的心腹,却不想水允之继续与金戈为敌。虽然水允之贵为知县,但葛兴霸,却知道在登封县,已经无人可以与金戈抗衡。县衙中的县尉杨延明,主簿汤俊仁,班头严亮、潘轲等人都与金戈来往非常密切。
葛兴霸有时候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是水允之的心腹。
他善于揣摩人之内心,也琢磨出了点东西。他认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快改善与金戈的关系。
“其二呢?”水允之淡淡的问道。
“其二,斗转星移!”葛兴霸有点心虚的说道。
“哦?继续说!”
“金戈非池中之物,其在郑州,都已经大名鼎鼎!如果他早日离开此地,那么登封县,从此以后就无人敢惹知县生得闲气!”
“嗯!”水允之盯着葛兴霸,不曾言语。
“听闻那彭知州与吴通判,并不融洽,彭知州在郑州谋划多年,如若两人交锋日烈,吴通判必然难敌!据传,吴通判认为金戈是他的福星,他必然使金戈去郑州!”
“哦?”水允之面露思索的表情。
“如果有传言,百姓只知吴通判是青天父母官,那以彭知州之强势,定然会……”
“好!”水允之轻轻的点了点头!
葛兴霸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呵呵的笑了起来,尽显对水知县的献媚。他已经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人不在于当多大的官,而在于能做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