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穿着衙役皂衫,骑着白马“小土”,拿着尤奎给弟弟的包裹,准备到县学找尤云。
金戈不放心把“小土”孤零零的留在家里,于是领着白马。无论是牵着,还是骑着,金戈都可以感受到“小土”心情的愉悦,它摇头摆尾欢蹦乱跳,它喜欢陪在金戈身边。
登封县县学,由龙友德捐赠所建,现由吴天浩知县主事。各种费用由县衙拨款或者乡民捐赠。县学生选考后升州学,而州学生可升太学为贡士,殿试后可为官。
金戈来到县学之时,正巧散学,就见门口有几个人围在一起。一名高瘦男子,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对着一个神情冷漠的少年说:“尤云,请你吃酒,你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这高瘦男子叫水承业,才弱冠,父亲是登封县主簿。水承业身边众人都是他的狐朋狗友,这些人都是县学的学生。
水承业纵情歌舞,声色犬马,如果不是因他有当主簿的爹爹水允之,早就被县学扫地出门了。而尤云,是县学公认,学业最好的学生,水承业嫉妒了,就与几个狐朋狗友商议,请尤云吃酒,想灌醉他,趁机给他找个青楼娼妓,让他失了颜面。可是没想到尤云根本不理睬自己。
尤云流露出的目光,却极其冰冷淡漠,让人很难生出亲切感:“让开,不去!”金戈却突然有种感觉,尤云会些武艺,是个小高手!
水承业呵呵冷笑,嚣张道:“我偏不让开,我要看看,登封县何人敢管我的闲事?”
突然,一个更嚣张的声音响起:“你耳朵不好用吧?没听到尤云说不去?”
水承业愣住了,唉呀!在登封县还有人这么嚣张,还有人这么与自己说话?他转过身去,看到身穿衙役公服的金戈,身后还跟着一匹白马,一起迈着轻松而坚定的步伐,向他走来。
水承业皱了皱眉:“你是谁啊?”
金戈微微一笑,指了指尤云:“我叫金戈,他是我弟弟!”
水承业微微怔了怔,心中一惊,脱口而出:“金戈?你是牛头乡的耆长?”
金戈呵呵笑了起来:“对!赶紧滚蛋,再仗势欺人,小心挨打啊!”
水承业很生气,只有他欺凌别人,还没被人威胁过!不过他对金戈的名字,如雷贯耳,虽然主簿是自己的爹,可是金戈的靠山是知县吴天浩。
并且,金戈在牛头乡和严家村的事,他也听说了!今日自己的狐朋狗友和金戈动武,只能是自己吃亏。就算自己搬出老爹,金戈同样可以找来吴知县。吴知县和自己爹爹,不可能纠缠在这种小事上,最终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自己现在退缩,自己颜面何在?水承业正犹豫之时,却听见有人怒吼:“水承业,你在做什么?”原来是县学教授苏成。苏成与主簿水允之素来交好。
水承业虽然声色犬马,但却明白尊师重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水承业咬牙切齿,指着金戈,怒不可遏道:“金戈!我是水承业,我记住你了!”然后就领着几个狐朋狗友走了。
尤云看了看金戈,目光中也充满了冷漠,给人遥不可及的感觉。金戈无可奈何看着他:“尤云!我从牛头乡过来,你哥哥尤奎托我给你捎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