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山上,藏书阁外。
此时,白夜带着数百名被封印了灵力修为的执法堂弟子,以及血鹰子四位血衣执事的尸体,站在一片空地上,朝天空中灵力极为混乱所在大声喝道:
“执法堂的小崽子都被小爷我给绑了,跟我师父打的那啥玩意儿快住手,不然每隔十息,小爷就弄个你们执法堂弟子的头颅当球踢!”
不知从何时起,总喜欢紧跟在白夜身后的中年妇人,此刻听了白夜这一番话,也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看向前者的眼中多了几分感兴趣之色。
天空中方圆近两百丈的混乱灵力所在,已经苦苦抵挡云逸道人攻击接近半柱香时间的罗依门掌门狂龙,此时也依稀听到了白夜那一声喝喊,心神一个不稳,防守不及露出了空隙,直接被云逸道人全力一拳轰了个正着。
顿时,整个人如同流星一般从空中坠落,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了藏书阁大门前,白夜的脚边上。
原本为阴极宗黑袍人拖延了近半柱香时间的狂龙道人已经处于强弩之末,完全凭借一股对生的渴望苦苦支撑罢了。
只是如今又承受了云逸道人全力一拳,直接从高近百丈的空中被轰到了地面,即便以他元婴境的修为,此时虽然没有昏迷过去完全失去意识,此时也虎目黯淡处于半闭状态,全身更是丝毫动弹不得。
只能看着眼前的白夜,即使心中狠得牙痒痒,后悔当初为何没有主动出手将这祸害给一掌给毙了,也无能为力了。
而反观白夜,他自己也被狂龙道人如同流星般落下,直接趴在他面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
心中暗道,云逸老头眼神也忒不好了,要不是自己躲闪得快,恐怕现在就要给这家伙垫背了,一百几十斤的人从近百丈的高空急速坠落,砸到他的话恐怕不死也是个重伤的下场。
“哈哈哈,小家伙还不赖嘛,你将狂龙那老东西控制住,待为师解决了另外一个跳梁小丑再与你细说!”
就在白夜围着处于半死状态,他从未见过面的罗依门门主——狂龙道人,来回打量时,天空中传来了云逸道人那极为敞怀的大笑声。
说来也是,原本对于狂龙的抵死顽抗云逸道人就心烦的很,因为另外还有一个来自阴极宗的家伙,在布置专门针对他修炼功法的阵法,让他心情更是烦躁。
刚才因为白夜一声嚣张跋扈的暴喝,使得时刻处于高度警惕状态的狂龙一个心神不稳,被他找到了机会一击重创,让后者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如此,云逸道人如何能不高兴?
当然,最关键的是这种危急时刻,他从来没多上心的弟子,竟然能够独自一人力挽狂澜不说,还能间接性帮助到元婴境的战斗,让他最是欣慰。
“切,小爷我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遇到你这种倒霉师傅!”
白夜撇了撇嘴,话里话外似乎都对云逸道人的夸奖表现得极为不屑。不过,他不经意间眼中透出的笑意,还是出卖了自己。
收回了眺望天空的目光,白夜回过头来踢了踢脚下的狂龙道人,然后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一脸兴奋道:“原来脚踩元婴境修士是这么舒坦的事情,简直比修为瞬间暴涨道筑基境圆满还要让人激动啊!”
“竖子尔敢!待老夫……”狂龙道人怒极,声音虚弱地喊道。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白夜脚下又用力了几分,直接将狂龙的整张脸踩近土里,使得后者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人看到如此作为的白夜,都是眼神古怪的将他看着,无论被封印了灵力的执法堂弟子,又或者受灵魂印记所缚,临时受制于白夜的那些筑基境犯人。
此刻在他们心中,俨然将白夜看成了小人得志的做作。
而察觉到周围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之后,白夜连忙松开了踩在狂龙脑袋上的那只脚,解释道:“我踩他怎么了?我就是要气死他!要不是这老家伙,小爷我现在至于冒险还待在这里么?早就跑到外面的世界去潇洒快活了!”
虽然刚才在审问血衣七子中的血鹰子等人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听到了,知晓此次的战斗的确由狂龙道人先挑起的。
不过,他们听完了白夜的解释依旧有些不愿相信,将白夜当做临时得意忘形的小人模样。
白夜对此也是郁闷,不过,片刻之后他灵光一闪,突然咬牙切齿道:“就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一己私心令得我藏书阁弟子差点死绝了,就剩下我这么一个大师兄!
虽然我身为大师兄有失职之嫌,但你也罪不可赦,小爷我跟你拼了!”
说完,便看到白夜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黑光长剑,带着满脸悲愤欲绝的神情剑指狂龙道人的脑门。
吟~
黑光长剑带着一声剑鸣,猛地高高举起,直过头顶怒斩而下。
眼看着自己就要人头落地,而且是死于一个筑基境初期的无耻小辈手里,狂龙脸上尽是悲凉之色。
原本他想的是即便死于云逸道人之手,自己也不会后悔!可是此刻,狂龙后悔了,且后悔之意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这种悔意,完全来源于眼前这个叫做白夜的无耻下流小辈!
“耻辱!当真是耻辱啊!”
不知是否回光返照,原本还奄奄一息的狂龙,这一声悲凉的呐喊,声音那叫一个响亮听得周围人皆是憋笑不已的看向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