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她是真的恨不得能把齐常在赶走,天天想着怎么报复她,可后来她发现了一些事情……太孙贵人小齐氏小产病愈之后神志有些不对,有时候好好地,有时候木楞,而她的侍女突然就暴毙了,还有齐常在似乎非常的惧怕小齐氏,像是破解不开的迷雾,让她对事情的真相隐约可见又无法触及。</p>
而太孙妃和侧妃束氏,叶氏姐妹那些明面交锋暗流涌动,更叫她忐忑,并且清醒的发现自己不过是随时可取随时可弃的棋子。</p>
相比较这些,同齐常在的恩怨也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p>
###</p>
太孙宫正殿浴房。</p>
沈汀年被濮阳湛动作粗鲁的抱进了浴桶里,没等她站稳,他就放了手,然后看也不看她的转身。</p>
沈汀年咬了下唇,低声嘀咕‘真的是有病’,骂完又不禁抬眼去寻他的身影。</p>
浴房水汽缭绕,一点动静都没了。</p>
直到泡的浑身舒软,还出了汗,碎燕终于进来了,端了碗姜汤,沈汀年也顾不得浴房内水汽重,就这样一口闷了。</p>
随后接了一旁侍女递过来的漱口茶清清口,又搭着碎燕的手出了浴桶,换上绵软舒服的寝衣。</p>
直接回到了寝房大广木上,她舒服的长出了口气。</p>
没多久濮阳绪也进来了,由着陈落等人伺候换了衣服,也去了趟浴房。</p>
整个过程中,沈汀年也赌气的没同他说话。</p>
后来他换了衣服又回来,还让人伺候着拭干头发,期间有来了几波人传话,无外乎乾清宫那边的事儿,东宫太子妃那边的事……他吩咐声不断,好几次还接了信,又去案前回信。</p>
总之忙个不停,却又不出去。</p>
晚膳就端进了寝房里吃的,沈汀年还是发了低热,又灌了御医开的汤饮,自然是没有什么胃口,吃了没几口就不肯吃了,濮阳绪忙里抽空的过来盯着她,“把碗里的吃完。”</p>
沈汀年没理他,翻个身就朝里,半靠着床头,却不自觉的牵了下唇角。</p>
濮阳绪原地瞪着她的背,好一会儿才走开了。</p>
低热还没有退,脑袋晕晕的,人也乏力,想睡又睡不着,沈汀年烦躁起来,挨到入夜,碎燕又送进来熬好的汤药。</p>
她是真的十分疲惫了,接过去就直接喝下去,也不再计较苦不苦……</p>
大抵是这次的药里有安神的药材,沈汀年没多久就睡着了。</p>
濮阳绪从房内退出去交代了一番,正殿里就再也没有人走动,安静的没有一丝动静。</p>
沈汀年却没有睡太踏实,她梦见自己落水,分明是救人,但是梦境里是真正的沉入水底……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沈汀年蓦地睁开眼,大口喘气。</p>
她伸出手下意识的摸向另一边,没有摸到人,另一边是冷的,沈汀年清醒了许多,抬头去看,寝房里只留着四角的壁灯。</p>
沈汀年爬起来,她先下床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满口饮完,慢慢的平复呼吸和情绪,然后才一步步的走出去。</p>
往常并不会点灯的偏殿亮着,她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之后还是踮着脚走进去。</p>
同样是留了四角的壁灯,散发着幽暗柔和的光,床上的男人背对着外头,朝内躺着,沈汀年细听了片刻没有发现他的呼吸声到底是睡了还是没有。</p>
纠结了一番,她蹑手蹑脚的走近,轻轻的爬上床,探头看了看,濮阳绪闭着眼,呼吸平缓。</p>
沈汀年抿了抿嘴,紧贴着他后背躺下,他的背很宽,结实有肉,却不过分厚实,腰是窄瘦,服帖舒适的寝衣下,隐隐透出脊背中央那条长长的窝痕。</p>
她伸手搭在他腰上,试探的等了会儿,才慢慢的楼住。</p>
再也没有比这人身上的温度更适宜的了,沈汀年还没来得及感受,就被濮阳绪抓着手丢开了。</p>
沈汀年抬手搭在他手臂上,濮阳绪手臂一挥,不给搭。</p>
半响,沈汀年抬起来腿架到他腰上,不等他动就使劲勾住。</p>
这次濮阳绪没有动。</p>
沈汀年勾着他腹部肚脐脚动了动,脚指头十分嚣张:哼。</p>
濮阳绪不动也不吭声。</p>
“幼稚。”沈汀年说。</p>
濮阳绪瞬间冷哼了一声,还是背对着她。</p>
沈汀年盯着他轮廓漂亮的背脊,终究软了语调,脸贴上去他的后背:“我不舒服,头疼,药喝的恶心要吐……水好冷好冷,我以为会冻死了……”</p>
伴着她的抱怨,服软的动作,濮阳绪僵硬的背脊终于放松下来,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来,“知道难受下次看你还敢不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