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诸笑然的话，茯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
“诸二小姐可别闹了，还是让奴婢来吧，我家小姐可不会凫水。”
见茯苓这样说，诸笑然气瞪了她一眼，倒还是听她的话松了手，将船桨交给了身旁的丫鬟。
两个丫鬟这才松了一口气，给了茯苓一个‘幸好有你’的眼神。
“张姐姐来了吗？”楚明华问。
说道张月清，诸笑然的面色忽又就变得有些激动，她贴近楚明华，笑眯眯的道：
“我嫂嫂没有来，她身子不舒服。”
身子不舒服？
楚明华皱了皱眉，她看着诸笑然兴奋的模样，眸子忽然一亮。
“张姐姐这是有身孕了？”楚明华惊喜出声。
诸笑然一把把她嘴巴捂住，低声道：“不要那么大声，听说未满三个月声张出去不吉利，我只告诉了你一人。”
楚明华呜呜两声，连忙点头示意她将手放下来。
其实也不是不吉利，只是前三个月属于孕早期，这时流产的风险最高，大多滑胎都是在这个时间段，百姓们见得多了，就觉得是说出去了不吉利造成的。
张月清有了身孕，楚明华也很高兴，印象里她从小都是一张圆圆的脸，看起来可爱又和善，她的孩子应该和她一般小脸圆圆的，像一个瓷娃娃。
楚明华和诸笑然对视一眼，皆是眉欢眼笑。
“对了，前日我在平兴街见到了一个男子，冰肌雪骨，眉眼多情，俊美得如神仙下凡！”
说起男子，诸笑然双眼都在放光。
楚明华白了她一眼，“打住！神仙下凡，这句话你在讨厌厉云逸之前对他用过，还对燕王世子，徐静之和定王都用过，哪有那么多神仙……”
“不，其他的都不算，定王殿下才是真神！”诸笑然打断她的话，又有些感慨道：“可惜真神不可亵渎，我这辈子也就偷摸着瞻仰一下定王殿下的神颜了。”
话锋一转，她又变得兴奋起来，“可是前日我看到那人是真的绝！可惜我不知道是哪家公子，想来家世也不是很高，否则我不可能没见过。”
像她们这种大家闺秀，自小参加各种宴席，十几年来几乎将各府嫡出倒背如流，就算没有交集也有过照面吗，她不认得，便真的不是她们这个圈子和位置的人。
“说起来，前天我也在平兴街，我怎么没见到过你说的那人？”楚明华道。
平兴街是平民住的地方，余姨娘故居就在那里面呢。
“可能正好错过了。”
诸笑然有些出神，随口应了她一句，垂着眼思索。
半响，她又忽然喃喃道：“嫁给平民也没什么吧？我娘亲应该会同意吧？”
“小姐，到了，我扶着您上画舫。”
茯苓的声音将诸笑然的神思拉了回来，她抬起头，真巧见茯苓放下船桨，朝着楚明华伸出了手。
她又一次重复道：“小姐您可不会凫水，当心些。”
画舫上的许多男女，都被她的声音吸引得投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