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画见江凡生眉头微皱,手指轻点,似是在思索,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江兄,这抄本乃是尊者口述,我写成的,因此可能有许多词不达意的地方。
不怕江兄笑话,我的实力同尊者差别不是一星半点,因此尊者说的话很多我都难以理解,只能勉强记下,应当很多都是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虽说为那些凡人画神环应当足够,但其内难免有许多疏漏错乱……”
江凡生忽然道:“为何是尊者口述你誊抄的,难道你不能对着道书抄写吗?”
卓画道:“非是如此,只是尊者手里的那……我实在是看不懂,因此只能让尊者口述了。”
江凡生手虚虚在半空中随意写了几个字,道:“是不是这样的文字?”
卓画讶异道:“是是是,这些文字看起来颇含至理,可惜尊者从来不会教我们这种东西……难道江兄你懂的?”
江凡生道:“我对此有些研究,因此看的懂,若是能找来尊者手里的原本一观就好了……”
他心下暗思:“这尊者竟然连道文也懂得,也懂阵法……嗯?难道是她?”
卓画道:“既然如此就好办了,尊者口译之时并未遮遮掩掩,我也是见了那的,虽然看不懂,好在我观察能力尚可,因此把那几页的内容记了下来,回来后依样画葫芦也写了本抄本。
原本想研究一二,只是无奈着实看不懂,既然江兄懂得,那便交给江兄处理便是。”
他从屋内的书桌上拿起一本薄书,纸页泛黄破旧,显然是时常翻阅。
“我从这上面所得颇多,可惜天资愚钝,再看也没有什么收获了。”
江凡生接过薄书,这上面果然是道文写就,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书画二神的批注和一些探讨。
只是他虽然依样画葫芦地把那上的道文复写了下来,却不知,道文深奥精妙,有时一笔偏差些许,其意就谬以千里。
不过有此薄书总比那本口译抄本要强的多,江凡生随意翻了翻,便开口道谢。
虽江凡生有离去之意,但画神一再挽留,便留下吃了一餐。
书神的手艺倒也不错,这顿饭虽然平淡无奇,却给人一股恬淡静谧之意,心境都因此平和了三分。
饭后,杏疏起身收拾碗筷,二人便又闲聊起来。
“卓兄,我新入神宫,从未见过尊者之面,不知……他是何等样人?”
卓画面露仰慕之色,道:“远望之似天人缥缈,行事铿锵,颇有章法,其行足以为我等表率,其德披万灵,若不是尊者不许下面的人立像膜拜,我定要在这堂上设尊者神像。”
江凡生道:“那尊者姓甚名谁,又是何样成神?”
“不知道。”卓画干脆道:“我们连她的模样都看不清楚,她身边似乎一直围绕着一层灵雾,看久了反而会双目酸痛,神思恍惚。只从声音得以辨认,尊者应当是位女子。”
江凡生点点头,道:“那哪位神同尊者走的比较近一些?”
“没有。据我所知是没有的,若说是走的比较近……或许你可以问一问任劳任怨,她乃是尊者花费大力气弄来的阵灵,应当知道的比我们多许多。”
二人再聊了片刻,江凡生便起身告辞。临走前,江凡生又为书神驱散了体内的浊气,夫妇二人又是一番感谢。
江凡生走出书画神宫,回头看了一眼。
他转回自己的神宫,坐在蒲团上,将那薄书摊开,细细观摩起来。
老实说,书画二神虽然这一身修为是天生而来,未曾修行过什么正经道术,但究竟境界少说也达到了元婴,该有的眼界也还是有的。
那些批注和探讨,也能把那些道文猜的八九不离十。
只可惜道文深奥,虽然能猜到片段意思,却很难将其联系在一起,因此用有些词不达意,或是似是而非。
但也对江凡生有些启发,这二人的道文水平虽然不堪入目,却也能看到从零开始对于天地的模糊探讨,其中的想象力却也令人耳目一新。
江凡生沉浸在这本薄书中,不知不觉就是五日过去。
江凡生将薄书上的道文按照自己的理解誊抄了一遍,此书虽说是卓画送给自己的,但这上面也有不少他们二人的心血,因此江凡生终究是要归还的。
这书上的道文实际上并不算难解,倒不如说其实极为浅显易懂,若不是江凡生为了勘误卓画复写道文的时候可能出现的失误,怕是一日的时间就足以读通誊写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