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诗!仇三哥,接着!把里面的东西吃了!”
江凡生的声音从洞外传来,一个玉盒被他扔了进来。
仇三打开玉盒,盒子里是一株类似人参一样的植物,颜色血红,闻起来有一股奇特的芳香。
仇三毫不犹豫的抓起,张嘴嚼了两下,混着嘴里的血沫直接吞服了下去。
草药一下肚,一股灼热瞬间从下腹升起,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四肢,随后直冲额头。
这股灼热所过之处,仇三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尤其是在冲到头颅后,难以抑制的杀意充斥着他的心脏!
“哈哈……好药!江兄弟,我知道你并非常人,我要是死了,希望你能杀了姜乔,为兄弟们报仇!”
说罢,仇三长笑一声,从洞中一跃而下,跳到下面的人群中,如虎入羊群一般。
家丁们只见那个刚刚还有些无力的大汉忽然又生龙活虎起来,竟然直接跳到了他们的面前。
定睛一看,那大汉眼中竟散发着摄人的红光,凡是与他对视的人无不像是见到了九幽阎罗一般,皆是肝胆俱裂,根本想不起反抗便被杀死。
剩下的人惊恐的大吼,只知道往后逃命,然而后面的人又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还在往上挤。顿时有人摔倒在地,从上面滚落下来,密道里的人乱成一团。
江凡生转头望向远处,只见从青州方向扬起了一阵烟尘,似乎有一群人正骑着快马,往这边赶过来。
“怎么来的这么慢……”
“江兄弟,你怎么还在这里?仇大哥呢?”
几个人轮流扛着五六包炸药,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为了安全和隐蔽起见,炸药被藏在一个极为偏远的地方,这几个人耽搁了很长时间才搬过来。
江凡生看向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在里面。”
几个人放下炸药,有人说道:“仇大哥还在里面,我们不能不管,留下几个人放置炸药,来三个人跟我进去。”
那几个人一进密道,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着眼之处全部是残肢断臂,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密道。
到处是血迹,以至于连地面都十分黏滑。
几个人拿起地面上还未燃尽的火把,小心的往下走。
越往下,几个人就越加心惊,下面的尸体并不比上面的少,血液从上汇聚下来,汇成了一道血流,缓缓往下流淌。
转过一道弯,一个雄壮的身影背对着站在他们面前,那个身影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仇……仇大哥?”有人小声呼唤道。
然而那个大汉并没有反应。
有人慢慢的转至正面,只见那个大汉依旧瞪圆双眼,紧咬钢牙,手拄长刀在地,面目栩栩如生。
他小心的把手探了过去,大汉已经没有了呼吸。
羊角山上,原本仇三和兄弟们聚义的厅堂,如今却放满了尸体。
孙广把面前的尸体用白布盖上,叹道:“真乃壮士也!”
随后,他从怀里摸出玉盒,递给一边的江凡生:“大人,如此贵重的东西,最好贴身收好,要是遗失了就难办了。”
“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从你接到信,到赶往羊角山,应该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江凡生问道。
“我先去了青州城,把姜乔的人都抓了起来,端了他的老窝,抄了他的家。”
江凡生接过那个玉盒,抬头问道:“那姜乔呢?他死了吗?”
孙广回答道:“姜乔的那些家丁,敢于反抗的全都杀了,剩下的关押在大牢里,他本人此刻被软禁在自己的府中,待我处理好这些杂事,就带他进京面圣。”
江凡生皱眉道:“为何不一刀杀了?既然你知道他是皇后的侄子,进京后又徒增变数……”
孙广有些迟疑:“我……我不能杀他,他的父亲是当今的护国公,如果姜乔死了,我怕……”
江凡生打开玉盒,里面放着一个莹润如玉的牙牌,他拿起牙牌,别在自己的腰间。
“那你为什么不怕我这个齐国公?”
孙广立马躬身,恭敬的说道:“大人您只有爵位,没有官身,无权无势,号令不了下官。”
江凡生紧紧盯着孙广,缓缓开口:“你和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很不一样,我以为,你会杀了姜乔。”
孙广虽然躬着身子,但依旧比江凡生高上不少,他亦看着江凡生说道:“你和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也很不一样,我本以为,你不过是个走了好运、心思单纯的孩子。”
“大人,羊角山的残余山匪我全都要带走,您可以在山上暂候几日,我会尽早安排人手送你入京。”
孙广离开了,江凡生望着满堂的尸体,忽然内心一阵反胃,忍不住俯身吐了起来。
“大人,您喝水。”
马车的车夫把水袋递给了江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