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管事名原,字孟允,郑重一拜,即正式定下新的主从名分。
陈孟允本是信国总号大管事,掌信国大小事务,独当一面,非常能干。两人也不拖延,当即交流起两地信息,韩菀当即采纳陈孟允举荐,提了他原来的副手为信国大管事。
陈孟允也对郇都情况大致了解,次日他随韩菀一同赴总号,韩菀当即委任他的大主事之一,位置仅在曹邑宰之下。
很顺利,陈孟允本身资历足,他还是陈老管事的儿子,威信足够,融入非常迅速。
陈老管事病倒多少有些曹邑宰的影子,陈孟允和曹邑宰有杀父之恨,就算没有韩菀原因,他和曹邑宰也是大仇。
火花四溅。
韩菀如虎添翼。
还有陈老管事留下的那份遗书,给了她很大帮助,总号上下如今她是了如指掌。
多方利好因素之下,网越收越紧,在再一次成功拿下一批人手后,韩菀判断,曹邑宰快坐不住了。
她再三叮嘱穆寒,务必加紧盯梢。
腊月隆冬,大雪纷飞,房檐屋顶白皑皑覆盖厚厚一层,滴水成冰。
深夜,仍有簌簌雪声,凛风卷着雪花扑进廊下,吹得窗棂子咯咯轻响不断。
炭火通红,黄铜炭盆散出一圈赤色晕光,隐约照亮了桌椅案毯,宽大的矮榻前放了一双黑绒长靴,尺寸很大,穆寒双手覆于胸腹,闭目沉睡。
隐约,有脚步声沿着甬道直奔郦阳居。
几乎马上,穆寒就睁开了眼。他非常醒睡,听脚步声稍稍一顿没被截停反直奔正房,他立即翻身坐起,套靴下地打开房门。
阿亚双目湛亮,“有动静了”
栗氏那边
今天下午,曹邑宰终于按捺不住,几经迂回往栗府送了一封信。
韩菀令务必严密监视,一有进展,立即报给她知。
穆寒接过信帛,借着雪光一目十行,他立即返身。
快步来到内室门边,轻扣,“主子,主子”
片刻,里头“唔”一声,他轻轻打开内室门,进了去。
内室漆黑,借着炭盆隐约红光,见韩菀拥被动了动。
她还没醒全,迷迷瞪瞪的,他半跪在床头,轻声说:“主子,阿亚急禀,那边有信传回了。”
韩菀登时醒全,一掀锦被,弹坐跳起下地,“真的”
寒冬腊月,骤然掀被,她身上就薄薄一件素绫寝衣,有些冷,穆寒已抖开大斗篷罩在她身上。
身上马上就暖和了,韩菀拢了拢斗篷,顺手把系带系了,冲穆寒一笑,“我们快出去。”
明堂已灯火通明,韩菀披着大斗篷很快出到,迫不及待:“阿亚,快呈上来”
“是”
韩菀一打开密报,目光登时一凝,“黑脸青年男子”
李翳的线索终于出现了。
曹邑宰的信送出去后,当天夜里,一队陌生男子低调出现在栗府侧门,大管事亲自开门,悄悄将人迎了进去。
暗哨监视长达一个多月,终于有一个符合韩菀口述形貌特征的男子出现。
“为首者身长大约八尺,遒劲精瘦,太阳穴微凸,是个高手,”
与传讯同回的包括其中一名暗哨,韩菀立即叫进,他细细讲述那人的体貌特征。
“他年纪约有三旬,肤色偏黑,尤其脸,浓眉高梁,眼神很利,扫视如鹰隼,格外摄人。”
“再多的,就看不清了,时间太短,距离也远,请主子恕罪。”
暗哨请罪后,补充:“此人进去后,直到小的回来传信,也未曾出来。”
“很好。”
“你们无罪,都有功,赏。”
韩菀仔仔细细问了一遍,期间穆寒也补充几句,暗哨一一都说了,随后他退下。
临时点起的灯火不多,偌大的明堂有些昏暗,冷风不知从哪个罅隙灌了进来,烛光一阵晃动。
自暗哨退下后,韩菀倚着凭几一直在垂目沉思,许久她抬头,对穆寒说:“稍后,我亲自过去一趟。”
李翳至关重要。
后续的所以计划,都得基于这李翳是真的才能继续往下设定。
可不管画像还是口述,这浓眉高梁眼神都太过抽象,韩菀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只有她见过李翳。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夜里半跪在床前轻声唤,很甜很带感耶,还有抖开厚厚的斗篷罩在她身上。
前世真相也一点点浮出水面啦,阿菀加油,爱情事业两手抓
爱你们我们明天见啦づ3づ
还要感谢“来自遥远的世界”扔的地雷,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