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衿举目远眺东方,随着旭日发出的第一缕曙光撕破黎明前的黑暗,一线晨曦由灰暗变成淡黄,又由淡黄变成橘红。而天空的云朵,红紫交辉,瞬息万变,漫天彩霞与地平线上的茫茫云海融为一体,犹如巨幅油画从天而降。浮光耀金的海面上,日轮掀开了云幕,撩开了霞帐,披着五彩霓裳,像一个飘荡的宫灯,冉冉升起在天际,须臾间,直至耀眼的金黄,金光四射,喷射出万道霞光,群峰尽染! </p>
青衿看的目眩神迷,此地观日与华山朝阳台相比,又是一番不同景象。他骤见此景,心有所感,丹田一跳,一股真气涌出,自发自动,在各大经脉中轮番游弋,渐至精纯。青衿长呼一口气,竟带有淡淡紫色,他不敢怠慢,闭目细细体悟,半晌才蓦然睁开双眼,双目精光一闪,便就隐去,他不禁喜从心来,忽而一声清啸脱口而出,仿佛虎啸山林,龙吟大泽,穿云裂石,激荡天际,在山间叠岩往复,久久不绝! </p>
青衿把真气收归丹田,他经朝阳生发之气一激,紫霞功愈发圆融!青衿负手在后,一时间豪情万丈,久久屹立! </p>
建除沿着石径,往泰山顶上走去,他前几日比武被天柏师叔的弟子长空师兄伤了手臂,至今未曾痊愈,早课练不了剑,只能修习内功,让他心中颇有些气闷。昨日拜见师父天门道长,又被呵斥了一通,自己确实丢了师父的脸面,想到这里,他脸色愈发阴沉,还是去峰顶散散心吧! </p>
建除走路甚快,不多时山顶就在近前,他长出了一口气,忽而一声厉啸传来,建除吓了一跳,他听着声音苍劲清越,恍如就在耳边,便知长啸之人内力不俗,远非自己可比,不禁心中暗想:“哪位师叔有如此雅兴,不知是在山顶练武,还是观景!”他脚下有些犹豫,此时早课尚未结束,自己私下跑出,虽有伤势未好作为掩护,但若碰到那几位爱唠叨的师叔,免不了一顿说教! </p>
想到这建除心下更是烦闷,把心一横,先不管那么多,上来了岂能再下去,况且他听那啸声清越,有种潇洒不羁之感,不像是那几位师叔能发出的。脚下不停,继续前行! </p>
建除爬过缓坡,来到山顶,远远便看到一道身影立于前方一块高大山石之上。建除心中赞叹一声,只见那人长身玉立,挺拔如松,一头黑发不扎不束,飘逸非凡,身着青袍,随风鼓荡,风姿卓绝。面朝东方,背对着建除,虽身量尚矮,但一身清逸潇洒之气扑面而来! </p>
建除心中疑惑,暗想:“门中哪位师叔有如此气质,我怎未见过!”他仔细比较,发现到和太师叔玉钟子有些神似,不禁摇了摇都,太师叔却少了此人的温润如玉,况且太师叔身材甚高,此人必然不是! </p>
建除看那人屹立不动,心道原来这位长辈在那观赏风景,他心中虽疑惑,却不敢冒然打搅,只是在心中琢磨,既然不是门中长辈,能有如此风度的,不是五岳剑派的长辈,就是名满天下的大侠。 </p>
只是他心中又是不解,只因他师父天门道长乃是泰山掌门,对他也颇为重视,他自己平时也爱四处走动,消息最是灵通,最近没听说有这等人物前来拜山,不然他岂会不知。 </p>
忽而,他心中想起昨日给师父请安时曾听师父唠叨几句,说是华山虽然落魄,但毕竟是名门大派,岳师叔号称君子剑,寻日里也是一副谦谦君子之意,如今却越来越不晓事了,派个少年弟子前来拜山,难道华山派无人了吗? </p>
建除也知道华山派这些年衰败的厉害,听说上代弟子只剩岳师叔夫妇二人,靠招收一些外门弟子撑场面。不像泰山派,还有五位玉字辈太师叔,天字辈的师叔师伯更有十几位之多。他曾听太师叔玉钟子讲,华山派以前为五岳之首,力压四岳,实力一家独大,更不乏世间绝世高手,只因内部纷争,相互不服,进而自相残杀,才有如今局面。建除听了很是奇怪,同门师兄弟,应该相互扶持才是,即便有些矛盾,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局面。建除曾就此问过太师叔,玉钟子叹息一声道:“你现在还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p>
建除当时懵懵懂懂,以为自己见识太浅,不能理解其中玄机。如今几年过去,他已二十出头,还是想不明白,有时他便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太幼稚了! </p>
听到师父唠叨,他心中不觉得什么,反而隐隐有些同情华山派来,“想必岳师叔不是疏忽,而是无人可用吧!”他心中如是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