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间,小腹下一阵剧痛传来,一把长剑从地面某个角落挥起,寒光如电,一闪既没。
梁涛上举的双掌猛烈地拼死向下方地面击去,“轰”的地面炸出一个大洞,而黑影却早已巧妙滚向一边,躲开垂死一击。
“我不甘!”梁涛的道海被破,在地上不停抽搐着,吐着血沫嘶声望着与董苍站在一起的黑影。
“北剑陈沧,走好。”黑影摘下面罩,瘦削的脸冷然道,手一挥,已解决了敌人的几十道黑影,三人一组,悄无声息,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董兄弟,暂且别过,明日战后咱哥俩再叙。”陈沧微一作揖,身形慢慢隐入屋檐下的黑暗里。
摘云手董苍望了望瘫软如泥的梁涛,手掌摸上他的额头,一阵轻抖,再无声息。
“对岸发生了什么事?”金兀术儿如今已是一方首领,自从那扎答大会回来后,一心专武,政务由梁涛主持,此时正在后院练刀术,猛的收刀调气,向亲兵问道。
“金将军,陈副将已派人去询问,估计一时半会还没消息。”亲兵队长哲布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萨思族汉子,递过一条汗巾,眼中带着仰慕答道。
“踏、踏!”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守卫的声音,一个壮硕的络缌汉子冲进来,口中嚷道:“大哥,对面失火了,我让手下去查看,却被告知可能兵变!”
“梁督军没派人过来告知吗?”金兀术儿皱了皱眉,用棉布仔细擦拭着手中弯刀的刃口,心中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扎答大会上的一幕,一招,只一招!那滔天的冷意竟封冻了己方五个人,自己当时看到都觉得冷,而且那五个人冰溶后,还被不知名真气削弱了三成功力。
“没有,莫不是那贼子又乱贪士兵粮饷之故。”勒完术粗声道,换来金兀术儿凌厉的眼神,怏怏止住了语头。
“去,请那几个千夫长来议事,你亲自带人过江调查一下,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对了,青屏山城还没有攻下吗?怎么搞的,都十几天了!”金兀术儿侧脸对着哲布吩咐,却不再理会勒完术。
“陈长老,要不你带小蛮先走,迟了,我怕大伙儿都交代在此处。”如锥尚昆喘着粗气,亲手将一坨黑黑的东西远远扔了下去,残破的城墙前早已铺满了数千个黑坨,有些还粘在进攻的大燕州与后晋州的士兵上,粘粘的物性让马匹和人浑身不舒服。
“这是什么鬼东西?”杜力夫抹去额上的黑泥,鼻子闻到刺鼻的味道,皱了皱眉,这一次冲锋轮到萨思部,也不知前面冲杀了多少轮,反正自己手上的几千儿郎己越来越少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忙举起锋利的长矛,奋力一喊:“萨思部的勇士们,给我冲,先进城者升百夫长,杀一首级者赏十两,杀!”
周围拼命前进的数千部众一听,争先恐后哇哇哇叫着向前跃,空中早已不见了漫天的箭雨。
“还是萨思部的勇士厉害。”崔先留远远望着前方战场,据刚才的都各图所部说,经过苦战,已将攻打粮仓的来敌击退。粮仓困境得解,便随之改变了策略,减少了无谓牺牲,改为车轮战。
其他几个部族的将领一听,浑若不关己事,有些身上带伤的还轻轻嘟嚷:“自己的部族不上,说话肯定不牙痛!”
也是,战争打到这个份上,五万余的联军已去大半,只剩下两万余众,其中就有一万完整无缺的崔先留所属。
崔先留也不以为意,只是突然大声恨厉道:“特木尔听命,待这波攻击后,你亲率我族勇士全军压上,余众尾随而上,争取天黑后进城吃肉喝酒,众将听令,如有后退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