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有些东西是不能用常理能去理解的。”那妇人叹息了一声,怜爱的摸了摸少年的头,望着逸影消失的地方,又轻叹了一下,眼中却满含期待。
“三年,不,你进此峰才三月而已!”太史三老站在云雾峰出口,解答着逸影的疑惑,几人眼中不知为何隐有不忍,“赵公子,教主让你出峰后,去朝阳殿一聚。”耆老犹豫了一下,徐徐说道。
逐日山,逐日宫,朝阳殿。
年遨望着缓踱步伐,施施然走进殿门并向他行礼的逸影,竟有种认不出的感觉。人还是那个人,却亦不是那个人,究竟是功力进步了,亦或是身怀异宝之故,强如域境后期的高手,年遨竟觉得神识仿若进入一片浑沌,毫无头绪。
“唔,不错,老夫没看走眼。”年遨待逸影站定,气机在逸影体内走了一遍,故作欣赏,脸带慈祥。
原来一直所行无敌的梵音天道,却没在逸影身上收到奇效,逸影本欲展开欢颜的神色,被道海中的光蝶轻轻一扇翅膀,便又恢复如初,神明气清。
“前辈谬赞,晚辈愧之难当。”逸影谦虚回应,知道差点又入了年遨的道域,被其牵着魂魄走。
“观你神蕴,似乎此行不虚,找着碧丝儿公主了?”年遨目含浅笑,风轻云淡般转首望向窗外的云雾峰,背着的双手紧了紧,心中杀心已起,什么战神殿,光凭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说着就信,此子天姿如此之高,与飞儿不遑多让,又有欲阻我教在大梁州拓展之势!
劲随心转,朝阳殿似乎空气煮沸般泛起漾来,可是逐日山上空突然垂下无数七彩小雨丝,似有将山上恒古不变的冰川融化。
“人君!这老匹夫什么时候来我逐日山了。”年遨如洋似涛的真气一滞,杀心已消,颇为忌惮望了下天空。
逸影只觉全身一紧一松,混不知已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轻轻一拜,诚恳道:“年前辈,此次之行蒙教主竭诚相待,晚辈红尘中尚有俗务缠身,如无要事,晚辈暂且告辞。”
望着逸影两双明亮似海的眼睛,年遨垂下眼帘,又冒出一句:“切记诺言。”然后身形一晃,人已至逐日山飘渺的上空,除了流云,还有朝阳,怎有一物存?
长空风啸,云雀翱翔。大漠苍凉,马骓腾跃。
逸影一人一骑,直望关内疾驰而去。
真个世事变幻,天道难测,来时如磨度日,归时分秒难熬,也不知云霞谷与大梁州战事如何?
但逸影心中已明晓许多,抑或说灵魂与眼界开阔了许多。对于人生的体会,世态的变化,自然万物的生存,有了一番自我的真知见解,且更坚定了前行的方向与道心。
剩下的,谓之开道拓疆吧?
随着逐日山远抛在身后,逸影一声长啸,坐下飒风骓犹如一道紫色闪电,越过沙漠,跨过戈壁,茫茫草原那无尽的绿色,渐远渐疏。
云霞山脉那绵绵群峰,葱葱郁郁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