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安城朱雀街,春风伴着细雨淋湿的大街。夜已深,高耸古峻的楼坊下,只有一个破败的面档在昏黄幽暗的街灯下营业。
“公爷请慢走!”老朽不堪的档主低头送走夜巡的更夫,将桌上的三个铜板收起,拿起剩汤倾倒掉。
“的得,的得。”一阵马蹄声清脆传来,在凄风冷雨中呈现出七八匹高头大马,在缓缓地骑走在冷清的街上,而远处的更夫身影刚好消失在街角尽处。
“唉,主上偏袒二公子,处处压制少主,我看……”一文士打扮的儒生摇了摇头,欲说却侧头看着旁边一个紧锁眉头的阔脸大汉,静待回响。
“姬兄且勿再言,甚防隔墙有耳,本公子不怕其狡计百出,就恐这个小人不按常规出牌。”阔脸大汉颇有威仪,坚毅的脸上透出智慧的光影。
“对了,父王这半年的伤没见怎么有起色,可能伤到了脾脏,今晚二弟突然拜访父王,听说是因逸参军之故,还让父王举办什么宴会,犒劳将士护主之功!”阔脸大汉沉吟了一下,对旁边其中一个抱刀不语的汉子说道:“七夜,你明日且帮我联络一下逸参军,就说本公子甚是想念他!”
旁边骑在马上冷着脸不拘言笑的一个中年武者,轻点了点头,抹去夜深薄雾渗透的发端,却毫无先兆地横掠向左,拦腰抱住阔脸大汉滚落于地!
“咻咻!”几只乌黑幽亮的驽箭,从牌坊上方隐秘处飞下,瞬间将其座下骏骑射成了刺猬,马儿长嘶一声,口中喷出的鲜血一下变成黑色,且发出腥臭之味。
“有刺客!”随行护卫迅速向前呈扇子形围住地上的阔脸大汉,几个身影已从马上擦身而起,迅疾持刀扑向牌坊。
“呜呜!”十几朵乌云似的图形帽子从牌坊上旋转着飞出,然后十几条人影如鬼魅般轻点着帽子顶上,冲向街上出现的人群,而且每人手中幽光一闪,刚飞升迎上去的众多护卫发出一阵零落的惨叫,每人身上插着几支细细的飞矢,伤口突突冒着鲜血猛地摔在地上。
“蓬蓬!”几处低洼溅起无数雨水,红色液体随着雨水漫向远处,流过了面档老翁的脚下。
这时,突然被偷袭的一群人,方才惊慌失措的乱成一团,将寂静的夜间热闹起来,只是这种热闹,是要用人命点缀罢了!
“六矢,摆阵!”名叫七夜的大汉将阔脸汉子扶正,冷声对身边的五个劲装汉子说道,那个文武打扮的儒生下马快步走到旁边,脸色铁青,却不见惊慌之色。
“七夜,留一个活口!”阔脸汉子眼中露出狠辣之色,阴森森道。同时,后面街角竟迅疾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恐不下百骑!“姬先生好计谋,果然有人想算计本公子。”
“喏。”七夜暗一打眼色,其余五人与他猛一合拢,呈一个圆形不停滚动腾空迎向那十几个黑衣人。那十几个黑衣人瞬息而至,脚下一搓圆帽,帽子边沿竟闪着幽光旋转着撞向呈圆形飞来的七夜六个人。
“风起!”七夜一声低喝,一股猛然的龙卷风斗然扬起,将来袭的十几个圆帽吹得七零八落掉在地上,同时分成几股卷向那欲腾身而过,追击阔脸汉子的十几个黑衣人。
“嗷、嗷嗷!”带头那个黑衣人沉啸几声,突然一些黑衣人身形一滞,三人一组,分成三组从三个方向攻向七夜等人组成的圆阵,一时刀光剑影,绚烂异常。
而前面那个黑衣人带着剩下的两人,三人如锥带着烈风扑向阔脸汉子和文雅儒生,两者似不谙武术,却没见惊慌,可来援骑兵还在百丈外?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