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湖面上浮起了几团血花,慢慢又归于平静。
夜魔,终于战胜了落日的余晖,终于降临大地。而早已在空中隐约可见的秋月,开始将她的皎白丽容,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徐徐展现开来。
刁辉咬牙包扎着被软剑削去大半肌肉的小脚肚,豆大的汗爬满额头。一番周张,终于将伤患处理好,才轻吐出一口气,静坐在岸边,呆望着湖中在月色映照下,浮动着的几具残缺不一的尸体,不由心中泛起一阵恶寒。“此子狡诈灵变,智在招先,怪不得龙大人交代务必全力击杀。”刁辉自语道。
月夜下,被雨水冲洗过的大地,伴着清凉的夜风,显得格外清新迷人。
离逸影几里地的山谷中,几座野战帐篷在一个小山岗上驻扎安顿,有几处篝火在帐篷间的空地熊熊燃烧着,周围围着一些衣不卸甲的黑色装束的军队。在中间最大的篝火旁,坐着身形槐梧的冷兵,和另几个“猎犬”小队队领,而刁辉也在其中。
“刁队领,说说当时的情况。”冷兵脸上的胡子在这几天里猛长,配着两只杯子大的虬目,十分像一只侍人而食的雄狮。
“是”刁辉思忖了一下,理顺了词语,带着有点沙哑的声音道。
“当时,我们小队剩余五人接到队里传达的鹰隼发现的信息,在西边的一座湖边静等。黄昏时候,看到其在一处隐秘处安顿,就……”刁辉边说边用手抚着小腿伤处,声音沙哑着将经过一一细说了出来。
众将领越听越心寒,这几天的围剿,大小数战,己方损伤一十三人。特别是刁辉少队,只剩下队领一人。
“恶魔”另一个队领老锥扭动着脸上的伤疤,色厉内茬道:“一开始时我和冷守槽分头追击,而那受伤逃跑的俩人在两里左右就被我们四个人围住了,本来占着上风!奈何对方有一人刀法精奇,一上来就伤了我和陈义。而对方那个受伤的士兵,更加视死如归,被我们砍伤了多处手脚,最后拼命顶着赵勇砍去的凌厉一刀,两人抱着一起滚下了悬崖!”老锥又想起那个刀法精奇的魁梧汉子,圆睁欲裂的双目狂奔而走的背影。
“此獠剑艺奇高,更可怕的是能料敌先机,步步为营。每次都给其计算精准,逃出围剿。若非有鹰隼和狼犬,怕让其早已脱身。”有一瘦小领队沉声道。
“正因如此,大人才狠下决心,解决此獠。”冷兵冷静答道。
“如给此子逃脱,怕是又多了一名骁将,成为为‘朱屠夫’开疆拓土的大杀器!”众队领随口说了两句,又陷入沉默。
“大家别气馁了,此獠也是人。几战下来,怕伤势是他现在最大的敌人。邓队领的第五小队和龙大人已向其逃脱方向追击而去。诸位且回帐休息,明日一早尾随而上,务必将此子击杀,方解我方死伤将士的心头之恨。都散了吧!”冷兵拍拍衣襟,回帐歇息去了。
“喏”众将领齐声回应了一声,陆续回帐而去。。
大口的呼着气,和着嘴边的泥腥味。逸影猛然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满身沾着一身草末,形迹狼狈。
“为何,已经三个昼夜,还能紧追不舍,数次都将摆脱了,还能找到我的踪迹?”逸影咬了咬牙,股边的带勾残刃带出一团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