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液体再次将那团“外来物”包裹起来,短短一两秒钟,后者就被消化的干干净净。
“这是……”伊扎克斯惊奇地看着罐子里发生的事情,“进食?”
伊丽莎白举着小改锥就想凑过去,不过刚走两步就被她爸提溜回来,小丫头还折腾呢:“我不拆!我不拆!我又不是熊孩子,我知道这个不能乱动——我就是想看看嘛……”
不过没人搭理小丫头的辩解:她兴许真知道这个不能乱动,但小孩子的行动力……谁敢保证啊。
“它会避开尚且存活的生物是吧?”郝仁看出了名堂,“它是食腐的。”
“食腐性,而且考虑到它是最初之种的神经节,也是长子早期的‘控制台’,本机推测最初之种乃至稍后孵化出的长子都是根据这个神经节的判断机制来生存的,也就是‘食腐’,”数据终端说着自己的猜测,“由此可以判断刚刚‘着陆’的最初之种以及原始形态的长子的一部分行动规律:它们创造生命,演化生态圈,并且自己承担食物链的最后一环,回收那些坏死的生物组织和土壤里的营养物质来供给整个循环。它们负责提供生态系统的最初创造和最终回收,而中间的演化过程则交给次子,由此完成一次‘工作’。”
数据终端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另外喂给它硅矿物、水、硫化物和碳都可以,这证明长子能适应多种营养环境,在完全没有有机质的情况下它也可以自己创造有机物。”
“食腐性,听上去性格很温和。”薇薇安若有所思地说道。
“确实是温和的食谱,但估计跟‘性格’关系不大,”数据终端解释着,“分析主机推测这种食腐性只是为了保证工作不出问题,是为了防止血潮错误地吞噬掉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因为如果要设置一套复杂的过滤机制来筛选哪种生物可以吃,每顿应该吃多少,这就要消耗过多的神经细胞,所以种子的创造者干脆设置规则让它变成食腐生物,只吃死的,完全规避活体生命,这就保护了生态圈。神经节抑制长子活动大概也是启动了类似的机制。”
“但长子的‘食腐性’明显失控了,它什么都吃,”郝仁抬起眼皮,“或者说的更直接点,它就是故意失控的,它想毁掉生态圈。”
“长子最初的进攻能力应该来自它的‘进食’机制,但后期为了毁灭次子,它开始研发各种武器,比如能进行太空作战的种子炮弹,这明显已经完全脱离控制,”数据终端有点感慨,“你看它在最初的安全机制多完善,可惜后来系统还是崩了,这说明集中式网络就是不如分布式网络靠谱啊,服务器一出问题底下的终端机全都完蛋。”
一个PDA感叹起来的着眼点果然与众不同。
“虽然没办法从这些器官中分析出长子失控的原因以及女神的下落,但我们还是有点成果,”数据终端感叹了一下就继续谈起正事,它指挥着一台自律机械将两个小箱子送到郝仁面前,“这是刚制造出来的。”
箱子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放着一个银白色的圆球,圆球表面分布着整齐的蓝色花纹,明暗之间仿佛呼吸,另一个箱子里却是几根盛放着淡红色液体的透明容器。
“这个蛋是干啥的?”莉莉又从后面凑了上来,“额……我现在一看见蛋怎么就想起豆豆来了?”
“这是抑制信号发射器,”数据终端的声音都有点无奈,“它可以完美模拟生命元祖的信号,让长子继续沉睡。我们可以把这个放在霍尔莱塔的长子身上,然后咱们就是在它身上放核弹它都不带有反应的。”
“剩下这个呢?”
“干扰信息素,利用那些细胞样本和源血制造出来的,”数据终端显然对这些物质更加重视,“抑制信号发射器是个很容易出问题的东西,一旦信号中断,长子就会立刻苏醒,但干扰信息素可以作为第二层保险:它能短时间唤醒长子的‘食腐机制’,让它无法吞噬活体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