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不置一词。
“我家邻居,他家老爷子是管情报的,他自个儿做生意,风生水起是号人物。”
“哦。”
厉坤态度淡。
“我可给你提个醒,前阵子,迎晨大伯四处放话,说给她介绍对象。”
孟泽不嫌事大,凑近他耳朵边,笑眯眯道:“就是这位曲先生。
人早跟我说了,对小晨儿有点意思。”
厉坤一口气没上来,卡在喉咙猛地咳嗽。
孟泽乐的,提醒道:“别作,适可而止,作过头了,人家真追起小晨儿,让你没地儿哭。”
厉坤嘴犟:“爱追不追。”
“嘿?”
孟泽作势要走:“那我去通个风报个信,你媳妇儿那老板,估计也没死心。
让曲曲和唐唐打一架。”
“回来!”
厉坤想都没想,伸手拽住他后衣领,“妈的,你有病吧!”
孟泽笑得仰头,“病得没你严重。”
厉坤飞起一脚踹过去,孟泽扭腰躲开,“噢耶!”
就这样,迎晨还是上了厉坤的车。
这一次,她小心翼翼的,从后座挪到了副驾驶。
怕他骂,眼神可怜兮兮,就差没咬拳头了。
厉坤瞧她这模样,冷酷无情的话语全咽了下去。
心不甘情不愿的狠狠瞪她一眼,然后开车上路。
十字路口变道。
迎晨忽然大叫:“往右!往右!”
“……”这一声嚷的,厉坤差点没玩漂移。
迎晨委屈道:“我不回万科城。”
厉坤侧脸冷硬,理个屁!
半小时后,迎晨被他丢下车,站在万科城门口独自冷风吹,望着绝情的尾灯欲哭无泪。
——
这边。
唐其琛处理完事情,买了最后一班返回上海的航班。
登机前,他特意在候机厅的落地窗前站了一会,杏城的夜不似上海璀璨,但自有这座城市的独特气韵。
从杭州到杏城,从杏城再回沪。
他经历的每一座城,都只因为这里有那个人。
玻璃窗外,平缓滑行的客机灯光亮闪,远处的照明灯在春夜里明净笔直。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唐其琛才收回目光,他蓦地低头,自顾自地笑了笑。
然后摇摇头,再抬起时,一脸风轻云淡,从哪儿来,回哪去。
两小时后,飞机准时降落浦东机场。
家里的司机早早侯在外头,唐其琛待人向来和气,对司机道一声:“辛苦,久等了。”
今儿来接他的是母亲身边的人,毕恭毕敬道:“唐总,夫人这几天时常念叨您。”
唐亦琛坐进车里,暖气傍身而上,他说:“好,明天我回去吃晚饭。”
“唐总,那您今晚去哪边?”
唐亦琛想了想,道:“西边。”
西边澜山公馆,是他的房产之一。
已近凌晨,他按了密码推门而入,客厅亮着一盏小桔灯,灯光暖黄,映出一圈毛绒亮地儿。
唐其琛放轻动作,悄然走至沙发旁。
上头躺着的人睡相恬淡,随手拿了件他的外套盖在身上,一大半滑落到地。
唐其琛轻轻捡起,结果一弯腰,就被姑娘伸手环住了脖颈。
唐其琛一怔,眼里的慌乱随即平复。
淡声问:“怎么不去床上睡?”
对方不置一语,凭一双亮澄杏眼脉脉望着,唐其琛甚至有种错觉,再多看几眼,里头便能融出水来。
片刻,他轻叹出声,妥协了。
“去床上睡。”
然后右手伸至姑娘的皙白的腿窝,稍一用力,就把人打横抱起。
踩着灯影,他臂弯如安全港。
怀里的人捏了捏他的手指头,唐其琛定了定,每个字都是真心实意:
“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走了。”
——
同一时间的杏城。
厉坤回自个儿公寓,随便洗了个澡,便盘腿坐在飘窗上发呆。
迎晨没事了。
这个消息,远比他心里的愤怒重要。
臭丫头,不给点教训,真当他没脾气了。
但一想到孟泽那王八蛋说,姓曲的是迎晨的相亲对象——
“操!”
厉坤心烦意乱,脱了浴袍,正式滚去床上睡觉。
连着跑了几天,心累身累,很快便沉沉入眠。
睡了没多久,厉坤觉得自个儿像在做梦。
床垫一塌,似有什么爬了上来。
哟,这个梦挺形象啊!
还有软乎乎的手搭在了自个儿的腰上,嗯!圈得挺紧,舒服!
厉坤呼吸一紧,这是……坐到身上了?
这梦质量不错,够真实啊!
厉坤半梦半醒,爽着呢,就觉得那软手又往自己胸上摸了。
“……”
等等,不太对劲。
他猛地睁开眼,睁开后差点没吓cry!
不是做梦!
不是梦幻充气娃娃!
是真人!
迎晨跨坐在他身上,大眼瞪小眼,也是一脸茫然:“你,你醒了啊。”
我操能不醒吗?
厉坤差点没把她一脚踹下床,强压镇定,虎着脸问:“你怎么进来的?
啊!”
迎晨淡定了,眨眨眼,“这房子的钥匙,我有四把。”
“……”没错,还是他亲自给的。
厉坤噎住。
迎晨的眼神儿能掐出水来,软着音撒娇:“领导,我真的错了。”
她模样可人,近了,还能闻见身上的沐浴香,一定是从家里洗了澡来的。
厉坤喉咙咽了咽,目光从她胸口移开,别扭道:“谁是你领导,别他妈乱攀关系,我告诉你,我真在考虑,考虑我俩……”
这态度雄起还没到一半,迎晨弯腰,直接以吻封唇,捧住他的脸,亲得酣畅淋漓。
厉坤双手死死揪紧床单,把床单拧出了两道痛苦的小漩涡。
自己越亲越主动是几个意思?
衣服越脱越少又是几个意思?
完了。
完了!
这个厚脸皮的心机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