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也费解,谈不上抱怨,说:“她们公司谈了项目,据说屁事儿挺多,我从国外回来也这么些天了,她就按时下班过一次。”
厉坤心里烦着,抖了支烟放嘴里咬着,点燃后重重吸了一口,烟气在肺里打了个转,他又把烟给掐了。
林德眨眼,“戒了?”
厉坤闷声:“嗯。”
“啊,我知道,这叫优生优育。”
厉坤也没否认,往椅背一靠,心情不佳。
“我看,你这就是想太多。
你想啥呢?
啊?”
林德态度老成,有模有样地帮人分析起来:“你和晨姐,打小认识,这情分天长地久,崩不了。”
这话舒坦,厉坤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板,得意。
“其次吧,晨姐多喜欢你,有次还为你爬墙,不怕摔,羡慕死了。”
林德掰着指头,一样样地数,到最后,十根指头轮了两遍,才下总结:“总之啊,你俩特别好。”
厉坤笑了笑,冲林德比了个打枪的手势:“臭小子。”
“晨姐是他们公司的干部吧?”
“对,中层。”
“哎呀,那人脉也挺广啊。
接触的客户老板,英俊潇洒的肯定也多。”
林德摸着下巴,眼珠转了半圈,感叹:“诱惑真多。”
“……”厉坤一脚踹向他:“闭嘴吧你!”
林德皱眉头,忽问:“厉哥,你……没啥问题吧?”
厉坤正襟危坐,嫌弃地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身体啊,健康啊,功能啊。”
厉坤被呛得猛咳,“滚蛋。”
“都说有七年之痒,你和晨姐不止七年了吧?”
林德一本正经地剖析:“你们也算半异地,一周见个一两次,哎呀,很危险的啊。”
厉坤抿着唇,不再犯脾气了。
“太熟悉了,难免心生倦怠,我觉得吧……”林德话说一半,深思熟虑。
厉坤还真紧张上了,问:“觉得怎样?”
林德清了清嗓子,对他勾了勾手:“哥,你近点儿。”
厉坤照做,凑过耳朵。
“我觉得啊,你得有点危机感,三十一岁,四舍五入就是男人四十啊。”
林德压小音量,虚声儿说:“你们这岁数,最大的毛病就是缺少活力,年轻感,朝气感,少年感,懂吗?”
厉坤茫然一瞬,不耐道:“说人话。”
“你得换点花样,给晨姐新鲜感。”
还别说,这话真被厉坤给听进了心里,他紧着声音:“说说看。”
几句之后。
厉坤一言难尽,掌心默默地按紧了桌面。
犹豫问:“这法子……可行?”
林德扬眉,“当然,花花公子说的。”
厉坤一时没明白,“花花公子是谁?”
林德嘿嘿:“男性杂志。”
——
迎晨这边,也为事烦着。
下午,交情颇好的秘书,偷偷告诉她,“晨姐,公司办拟定了下周工作安排,周四,有一个临时董事会。
所有高管和党委书记都参加的。”
迎晨默了片刻,手中的签字笔,迟迟没有落下最后一撇。
秘书小声道:“晨姐,咱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许董这次的态度,挺强硬的。”
迎晨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其实,我们也看不惯公司对上次矿难事故的内部处理结果,仗着法审部和领导的关系好,便开后门包庇。”
秘书停了停,才小声:“虽然处理结果不公正,但是晨姐,你前途无量,实在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对自己较真。
最后为难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啊。”
迎晨垂眸,缓缓合上笔帽,“好了,人多口杂,别再说了。”
秘书立即闭嘴,但心意是真的。
“每个人的原则不一样,这里面的水,远比你们看到的要深。”
迎晨一语概括,浅浅而谈,对她笑了笑:“好了,你出去工作吧。”
下午四点,公安局的同志又来找迎晨了解情况。
迎晨已能明显感知,他们提问的出发点,已从迎晨主动,转为被动。
千丝万缕的微妙转变,如风云迁徙,多云转阴。
这日,迎晨从局里出来,又回办公室待着。
夜深,人静,心如暗夜浮游,沉下去,又飘起来。
十点,迎晨才离开公司,开车回家。
晚上路况不错,二十分钟后就到了。
迎晨开了门,客厅灯亮着,但没见着人。
她边换鞋边往里头看,“厉坤?”
步履匆匆的声响,厉坤从卧室走出来,一身家居服,看来是刚洗过澡。
“回来了?”
“嗯。”
“饿么?
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
迎晨换好拖鞋,把包丢沙发上,揉着颈椎伸懒腰。
厉坤没再劝,“去洗个热水澡,我给你拿衣服。”
迎晨未觉异样,“好。”
水声淅沥,磨砂玻璃上雾蒙蒙的一层水汽。
厉坤望了一眼,然后拧过头,双手搁腰,深深呼吸。
他拉开衣柜,从最里边拿出一个橙色纸袋,拎在手里半晌,神色复杂。
这玩意儿是他晚上特地去商场买的,别说,头一回办这事儿,真有点不适应。
心里的退堂鼓刚起了个头,林德那一套大道理和迎晨这段时间的反应,混在一起,又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得嘞,全是为了媳妇儿。”
厉坤调整心态,定了决心。
他心虚着,又往浴室瞅了瞅,然后飞快脱下家居服,费了老劲儿换上了纸袋里的东西。
迎晨披着一身热气,从浴室出来,她穿的是墨绿色的丝绸睡衣,腰间细细的一根带系了个懒散的活结,锁骨往下隐隐乍现,胸脯俏生生地挺着。
迎晨松开发绳,一头波浪如墨绸,加持了女人的妩媚。
“你换了洗发水啊?”
边问边抬眼。
厉坤眸色沉沉,意味深长地走过来,迎晨懂他心思,不算主动,却也顺从的依进了他怀抱。
吻深,掌心热,滚烫烫的在她腰上游离。
迎晨气息颤了,厉坤的唇舌一抽出,她便有些心浮气躁。
厉坤按住她的手,呼吸热热喷薄:“迎晨。
小晨。
晨儿。
媳妇儿。
老婆。
宝贝儿。”
这语气腻的,迎晨心都酥了。
厉坤舔了舔唇角,递过声音,“摸摸我。”
然后动作轻柔的握起她的手,直接挑开了自个儿松松垮垮的裤头。
摸到了。
迎晨轻轻拧眉。
厉坤笑了,高挺鼻梁撑出的俊朗眉眼里,那股坏劲儿透着一股情色。
指尖微妙的触感,让迎晨本能地缩手:“哎?
你,你穿了什么啊?”
厉坤扯下裤子,任它滑落到脚踝。
迎晨目光一低,差点没尖叫出声,看实了,脸色顿时涨红。
语无伦次道:“你,你。”
厉坤豁出去了,腹肌绷得铁紧,哑着嗓儿说:
“这是非洲小野象,豹纹卡通……喜欢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