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贤王亲赴晋阳查案,半路突遭恶人拦路,敌众我寡形式堪忧,以一敌三不落下风。这才引出虎老雄风在,下山亦称王。 </p>
自从自己开始跟随铁拐张和风二娘闯荡江湖至今,这是第一个能够接下自己第一锤风起,而仅仅是虎口开裂之人,换做常人自己第一锤就已经让对方剑毁人亡了。念及于此黄三锤对着楚墨风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老东西,本事不小啊,江湖上都说你老小子是天下第一,今日一见所言不虚啊,只不过还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再接下小爷剩下的两锤。” </p>
听到对方这番略带挑衅的话语,楚墨风有些不屑地啐了一口,“小子,敢在老子面前自称小爷?想当年老子出来闯江湖的时候,你或许还躲在你身边那位怀中吃奶呢吧?” </p>
一句话,瞬间将仇恨值拉到满点,只见风二娘面色通红地瞪着楚墨风说到:“世人皆知贤王殿下言辞犀利,没曾想果真如此,真是让奴家有些气恼呢,您说稍后奴家将您身上的肉一条一条地撕扯下来时,您还会不会有力气继续说话呢?”话音一落只见风二娘手腕一抖,手中的勾魂索瞬间疾射而来,伴随着风二娘手腕不停地晃动,勾魂索渐渐地旋转起来,楚墨风见状握紧了手中的焚天灭世,眼见镖头近前,楚墨风当即左手一抬,只听‘叮’的一声,勾魂索被焚天一挡,向着一旁飞去,而此时黄三锤突然动了,只见对方身形一矮,双臂大开握着双锤奔着楚墨风的下三路而来,与此同时风二娘突然向前迈了一步,而起背后的铁拐张高高地跃起,手中的拐杖呈持枪状对着楚墨风刺来。 </p>
上中下三路尽数被人封堵,楚墨风正在思索如何破局之时,隐约感觉到背后突然有轻微的破风声,眼角的余光瞥见风二娘手中的勾魂索,似乎是被自己格挡之后,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半弧,当即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脚下轻轻一点地,向着风二娘的方向冲去,全然不顾身后那支勾魂的飞镖。 </p>
而此时黄三锤携带风雷三锤的第二式雷动已然近前,两柄大锤上隐隐有紫色的光影闪动,这倒不是黄三锤有所谓的仙法道法,而是其手中的两柄铁锤打造之时,不慎被天雷击中了胚体,待铁锤成型时,一旦被阳光照射便会显现出紫色的光影。眼见对方抵近,楚墨风突然双腿一蜷,堪堪避过了对方的身形,待对方行至自己正下方之时,双腿突然使劲向下一踏,还未等黄三锤反应过来,楚墨风当即以黄三锤的脊背为支点,身形使劲一拧,待仰面朝天之时,右脚对着身后的勾魂索使劲一踢,勾魂索瞬间改变了方向,向着半空中的铁拐张射去,与此同时楚墨风左脚使劲一蹬,借势向着风二娘倒飞而去。 </p>
被楚墨风接连蹬了两脚,原本第二式雷动还未使出,却被楚墨风两脚踹的口吐鲜血,而半空中的铁拐张,本以为三人合击对方定然无法抵挡,漠北三怪行走江湖多年,屡次能够完成雇主的任务,所依仗的就是这套合力刺杀,寻常人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只不过这一次这三位算是踢到铁板上了,本以为所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贤王殿下,只不过是一个已然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就算是行走江湖之人到了这个年纪,对于自身功夫也不免有些懈怠,况且是像楚墨风这样身居高位之人,定然是每日酒池肉林风花雪月,早已将自己的功夫丢得七零八落,故而三个人对于楚墨风产生了轻视之意。 </p>
谁知虎老雄风在,猛虎下山落平阳,震慑四方亦称王,对于自身武艺楚墨风从未懈怠,只见飞镖被楚墨风一踢,瞬间加速向着铁拐张飞去,在半空中的铁拐张年逾五旬,身体的灵活性早已不如当年,眼见躲不过去,手中的铁拐微微改变了一下方向,迎着镖头而去,殊不知楚墨风倒飞的过程中,右手的灭世突然对着勾魂索轻轻地一敲,原本应该对上铁拐的镖头突然向下一沉,擦着铁拐而过,瞬间洞穿了铁拐张的胸口。 </p>
眼见自己的兵器刺穿了铁拐张的胸口,风二娘当即惊呼一声,身子微微一怔,趁此机会楚墨风手中双锏一并,向着对方腹部使劲一捅,锏尖毫无阻挡地刺了进去,眼见风二娘一口鲜血喷出,楚墨风双手一松,右手顺势在风二娘的手上一抹,对方的勾魂索赫然被楚墨风攥在手中,身子落地的一瞬间,楚墨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手腕顺势一抖,勾魂索瞬间脱离了铁拐张的躯体,打着旋向着才起身的黄三锤而去。 </p>
强忍住胸中的气血翻涌撑起了身子的黄三锤,突然听见一个如同破麻袋落地的声音,随即就看见铁拐张面色青紫地摔落在自己的面前,见状黄三锤赶忙转身,手中两柄铁锤正待向前掷出,只听‘噗’的一声,黄三锤只觉得咽喉处一凉,眼见只看见一条笔直的锁链,自楚墨风手中连接到自己的咽喉处,拼着最后一丝气力,黄三锤将左手的铁锤向着楚墨风使劲一掷,而后又将右手的铁锤掷了出去,随即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一瞬间青紫的颜色布满了黄三锤的脸上。 </p>
两柄铁锤一前一后飞来,楚墨风见状赶忙身形一矮,整个人向着后方翻滚而去,顺势拔出了自己的焚天灭世,双锏交叉迎上了飞来的铁锤,堪堪架住了第一柄铁锤,却不料第二柄铁锤被第一柄一滞,突然顺着楚墨风手臂下方而过,击中了楚墨风的腹部,虽然力道已然被滞住一下,但是对方是拼死掷出,其力道不是一般的大,楚墨风瞬间被铁锤带着向后飞去,似乎是内脏有些受损,伴随着一阵气血翻涌,楚墨风一口鲜血喷出,瞬间落在了地上。 </p>
眼见三人已死,楚墨风强撑着站起身,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将焚天灭世往背后一放,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口水,望着三人的尸首冷笑一声说到:“本王又不是金盆洗手退隐江湖,杀我,再练几年吧。”话音一落楚墨风缓缓地走上前,将三人的兵器捡起,而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唿哨,随即就看见追云从远处疾驰而来,行至楚墨风面前停住之后,长长地嘶鸣了一声,楚墨风见状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放心,我还死不了,走吧,咱们耽搁了这么久,也该进城了。”将三人的兵器放到了马背的裢褡中,楚墨风翻身上马轻轻地夹了夹马腹,向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晋阳城驶去。 </p>
晋阳城内,念及不良人尽数集结于此目标太过于明显,囚牛率领众人返回了长安,同时飞鸽传书命李清岚、莫璃、杜幽兰、螭吻和嘲风五人赶往晋阳,留下了童莺和童燕二人等候楚墨风。晋阳城东一座并不起眼的宅邸内,两名长相并无二致的女子,托着腮坐在屋内,只听其中一人有些幽怨地说到:“姐,你说咱们殿下此刻做什么呢?这都快半个月了,还没收到殿下到来的消息,真是急死人了。” </p>
对面的女子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整理着桌子上凌乱的纸张,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听闻京城前段时间出了大事,估计殿下在京城处理的时间长了一些,咱们这段时间收集的情报现在都在这里,燕儿,你有发牢骚的功夫,不如赶紧跟我一起整理一番,免得殿下到来时问起来,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p>
先前开口的女子,正是被囚牛留在晋阳的童燕,闻言童燕将目光望向了桌子上凌乱的纸张,信手挑出来一张端详了许久,而后秀眉一蹙轻声说到:“姐,这张上面记录着晋阳新任粮曹吴青原的半个月的行踪记录,怎么说呢,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p>
童莺接过这张纸略微打眼一看,随即笑着说到:“你看你,让你认真起来吧,你却认真过头了,只不过是寻常的上值下值回府,有什么好奇怪的。” </p>
“姐,你仔细看,这个人除了上值下值,哪里有私下的应酬交际活动?”将手中的纸张放在童莺面前,童燕指着上面一条条记录说到:“倒是他的夫人每隔几日便要外出一番,咱们的人一直在其府邸门外监视,如若不是此人有问题,那就是此人行事太过小心谨慎了。” </p>
听了童燕的分析,童莺抬起头,闪着一双明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地说到:“那他的夫人每隔几日都会去哪里,这个有记录吗?” </p>
童燕闻言在桌上扒拉了一番,从中找出了一张纸摊在了童莺面前,“这里有记录,他夫人每隔五日就会前往城内的几家商铺采买一番,随后便返回府邸。” </p>
商铺?去采买实属正常,但是这一系列行为却又透着些许的不正常,“都是去哪些商铺有记录吗?” </p>
“城东大同米行、浣纱别苑、晋阳居酒楼以及晋阳邸店,就是这四家,其余的并无记录。”缓缓地将纸张上记载的内容念了出来,眼见童莺蹙着眉一言不发,童燕焦急地询问到:“姐,莫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p>
依照暗访的记录,吴青原的府邸在城西,而城西范围内也有卖米的、卖服饰的、酒楼以及邸店,其夫人却为何要不辞辛劳跑到城东去采买呢?莫不是其间有什么关窍?还是说城东的东西要比城西的便宜或者说质量要好,可是衣服或者是实物还能说的过去,这个邸店可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全天下的邸店都是一样的,持多少银钱的邸票就只能取出多少银钱,想到这童莺站起身,从一旁的裢褡内取出一副晋阳城的地图摊在桌上,只见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晋阳城内每一处位置的名称,“既然殿下还未到,咱们也别闲着,明日一早咱们去一趟晋阳城的车马行,若想查明原因,还是殿下麾下的这群地头蛇最清楚。” </p>
童燕闻言应了一声,随即将关于吴青原夫妇的信息放置一旁,伴随着昏暗的烛光继续与童莺整理起来。 </p>
城西某座宅邸内,尽管此刻已然是亥初时分,可宅邸书房内的光亮依旧没有暗下去,一名大约才过而立之年的男子,此刻面色凝重地坐在胡椅上,有些慵懒地望着对面的女子,女子浑身只着亵衣,面色惶恐地望着对方,男子随意地翻了翻面前的账簿,而后淡淡地说到:“明日起暂且不要上街了,最近街上有些乱,过去这阵子吧。” </p>
女子木然地点头应了一声,直起身为男子斟了一杯茶,白皙的手指拂过湛青色的茶杯,男子冷笑一声捏住茶杯将水泼在了地上,而后缓缓地站起身说到:“天色不早了,铺床就寝吧,明日我还要上值。”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待女子离开之后,男子望着窗外昏暗的月色笑着说到:“先生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属猫的有九条命,这样都还杀不死你,有趣。”轻轻地吹熄了蜡烛,男子的身影渐渐地与黑暗融合在了一起。 </p>
第二日清晨,城东一处宅邸的大门缓缓地开启,两名身着素衣布裙的女子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四下张望一番之后,二人溜达着向着城内的车马行走去。 </p>
清晨的晋阳城,阳光淡淡地洒下来,人都说六月骄阳似火,此刻的晋阳城内温度渐渐地开始上升,空气中不断地填充着阵阵的燥热,童莺、童燕二人快步走在城内大街上,两双美目不停地搜寻着,眼见拐过一个街角,耳畔传来阵阵骏马嘶鸣的声音,二人相视一眼,循着声音来到了一座二层的小楼前,只见正上方赫然印着‘车马行’三个大字,抬脚迈进大门之后,早有伙计恭敬地迎了上来,“二位姑娘是要雇马车吗?是要载人还是拉货?不同的马车价格不同,您看...”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