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戛然而止,释岸明尊一本正经的看着树林的一处,那儿站个人,无声无息。
“六道魔尊?”释岸明尊摇了摇头说道,“是即墨。”
即墨道长站在树下,以树荫遮蔽了他的身影,他好像没打算走出来让释岸明尊看清楚。只是静静的隐身于黑暗之中,亮起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
释岸明尊的身体明显晃了晃,从室外来到了屋内。
这间屋子宽敞,是这家主人的学生凑钱帮他修缮的,堂下纵横齐列着长桌,是给那些求学的弟子用的,正门对着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像,是个头大面恶的老人。据说是这个老人开创了这个学堂,他在死前把学堂托付给儿子后便没什么东西了。但来这学习的人都觉得从这里带走了很多东西。
于是有人提出为老人画一幅画像,原本是一幅天庭饱满,双目有神的智者之像。可老人的儿子还是想念老人本来的样子,因此便只挂了这幅普通的画像。
释岸明尊仰视画像,目光中有无限的崇敬之意。可一转眼,他又对这里的一切不屑一顾,抱怨道:“我去睡了,到了妓院叫我。”
“好的。”释岸明尊对身体里的飞羽烈说道,转过身面向了即墨道长。
“你这形异魄转大法还有些麻烦。”即墨道长淡淡的说道,似乎对释岸明尊者这诡异的状态习以为常了。
释岸明尊道:“师傅东渡之后可回来了?”
即墨道长沉默了一阵,说道:“你离开是多少年的事了,我都已经这么老了,你觉得师傅还在吗?”
释岸明尊也是一愣,感叹道:“想不到已经这么久了,我被困在聚魂石里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
即墨道长道:“但至少你还能活着,而且你能活很久。”即墨道长像是感概自己的年华已逝,长叹了一口气后坐了下去。
释岸明尊也跟着席地而坐道:“这孔后学堂也是假的吗?”
即墨道长摇头道:“庙是真的,念经的和尚却不是了。”
释岸明尊笑道:“你这么说可真是讽刺。”
即墨道长也笑道:“当年孔尼在一间破烂的茅草屋里教授弟子三千人,多少迷途之人来此求道,可最后得道的又有几人?不过是因为孔尼自己也没有得道罢了。”
释岸明尊神色黯然道:“是啊,以他的智慧不可谓不能参悟道统,可他宁愿相信那些书可以拯救世人。”
即墨道长道:“他的弟子大多都改信了,或道或佛或魔,甚至还有尊上灭下的法儒,真是可笑。”
释岸明尊却道:“可天下需要这样的人,孔尼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他帮助天下人找到了需求。”
即墨道长冷哼道:“不过是上者所愿罢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释岸明尊先说道:“天人……”可他还没说完,便被即墨道长打断道:“我在这里,我会修补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那进去的三个人?”释岸明尊道。
“不,是四个。”即墨道长迎着释岸明尊疑惑的目光继续道,“上官月,他比他哥聪明一些,知道偷偷摸摸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