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检查了一下周沛身上的情况之后，我开口告诉他：“用不了多久，你身上的毒疮就能全部愈合了。我再给你配点儿外用的药，身上不敢保证，但最起码脸上不会留下疤。”
周沛的眼中焕发出生机，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吗？我这病真能好？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当个人见人烦的丑八怪了呢。”
我严肃了起来：“你最应该感谢的，其实是苦言大师。昨天我们能活着从禅院里出来，是他用自己的肉身佛吸引了红眼蟾蜍。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很好奇，禅院对于你们周家，也是不愿意让外人踏足的地方吧，你们怎么会同意苦言大师住进去？”
周沛对此倒是没有隐瞒：“因为苦言大师确实是个得道高僧，他一来我们家，就说我太爷爷死后还在受苦，他愿意主动去禅院为他念经超度，并且镇守那只成了精的金蟾。一开始我们还怕他出事，但他住了一段时间，也没受到伤害，我爷爷也就同意他住着了。”
无论九难那一脉是善是恶，苦言大师都是一个绝对的好人。
我之前还觉得疑惑，金蟾用自己的命去续了周沛太爷爷的性命，目的是他死后的肉身。
按理说，在得到那颗人头之后，金蟾已经借尸还魂起来作妖的，但河头村几十年来一直风平浪静。
这其中，绝对是苦言大师的功劳。
与其说他在超度周沛的太爷爷，但更重要的是，他生前死后一直都在镇压着金蟾。
除了感慨苦言大师的大功德，我更琢磨不透的，还是九难。
苦言大师的出现，是一个巧合，还是也在九难的推算之中？
他因为算到了苦言大师会去河头村救场，所以才帮周家和金蟾定下约定？
还是说，他其实并没有算到，只是对河头村人的生死漠不关心？
这种因果，就连十一也无法看透吧？我一个不懂占卜的人，就更没办法闲操心了。
给周沛开了几幅药之后，我也没给他，旅馆里没有锅灶，我就让他每天来医馆自己煎药。
而且，我还是想能够每天看到他，确认了他不会再有去报复河头村的心思之后，才敢安心放他走。
周沛赶紧答应下来，看在他现在还没过上稳定的生活，我让他把医药费记账了。
他也没过多打扰，在他离开之后，我就去后院照看了一下阿篱的情况。
上午回到医馆之后，我就给她吃了些退烧的药，现在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
敲了敲门之后，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我试着推了一下，卧室的门轻易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