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止这么一副，在巨大的牛骨旁边，还有各类大大小小的动物骸骨。
“这里会不会有毒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骨头？”
阿篱的身子开始颤抖，我认真嗅了嗅空气中的雾瘴：“湿气比较重，混了点腐气，但这种浓度，还不至于毒死野兽。”
“自然死亡！”
十一低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从地上捡起来一条蛇骨，他这副样子更加的吓人。
我拉着阿篱往后退了退：“十一道长，我知道很多野兽都有各自族群的固定墓地，但这里牛羊蛇鼠的都有，不可能那么多种动物都选了同一个地方当墓地吧？”
“不是可能，是一定！”十一很笃定的道：“生于荒野的生灵，感知能力远超灵觉退化的人类。这些骸骨的头颅基本都是朝向同一个地方的，说明我们已经到地方了。从风水上说，这里应该就是整片区域最佳的埋骨地！”
我半信半疑，阿篱的观察力比我还要强，很快就指着远处的骸骨开始摇晃我的胳膊。
“吴繁你看，这么动物的头骨都是朝着最中间那个土坑的，围了一圈儿！”
经阿篱提醒，我才注意到这一点。
“如果这里就是最好的风水葬地，这些个山林野兽，肯定是抢不过马神婆的。但，这地方和彤彤那孩子说的不太一样啊，没有什么大树。而且，如果是个坟，就算没有坟头，也不至于是个坑吧？”
我踮着脚往这个圆形土里眺望，看上去也就不到一米的深度，但坑里有很浑浊的污水。
十一不知道是什么癖好，还在掂量着那串蛇骨，同样凝目看着土坑。
“地点不会错！那个孩子和我们看到的场景不同，我们之间，有一方是错误的！但不知道是谁。”
十一突然把蛇骨扔向了土坑，蛇骨在半空中摆动，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显得诡异。
但更离奇的是，蛇骨在还没有落尽水坑的时候，就突然调转了方向，又朝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十一反应很快，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飞回来的蛇骨，但蛇骨真的‘复活’了，三角形的颚骨张开夸张的角度，一口咬住了十一的手指。
鲜血瞬间从十一的手指往袖口里流淌，我开始懊恼：“刚才忘记带药箱过来了，这蛇有剧毒！”
十一的嘴唇已经变得乌黑，但依旧淡定从容，甚至于让我觉得这小道士可能会装逼到死。
“一条没有血肉的死骨，怎么可能有毒呢？”
十一依旧是冷冰冰的语调，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符纸，捏了个指诀随手挥动。
符纸滋啦一声自燃起来，十一将带火的符纸在伤口附近绕了绕，在快要燃烧殆尽的时候，又朝我脸上丢了过来。
我慌忙用手拍打，虽然符纸在碰到我的脸之前就完全变成了灰烬，但我的头发被燎焦了一大片。
“十一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念在他身中剧毒的份儿上，不想跟他吵架，但在我再次看向他的时候，惊愕的发现他手上的伤口和鲜血莫名消失不见了。
而且，他的嘴唇也不再乌黑，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有搭在手指间的蛇骨还在晃晃悠悠的，不过只是被风吹动而已。
“虚实结合，一般的孤魂野鬼是搞不出这种障眼法的，这人生前有点儿道行。”
十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我说话：“位置是对的，但周围确实死了太多的生灵，我们眼前看不见的那位，说不定还有别的本事。这个圈子，进还是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