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今儿您得闲?”
“嗨!王老弟,别提了,你一说这事,哥哥我就闷气的很,还得闲呢?我忙了一整天,才吃上这口饭,衙门口那边还等着呢,我吃完就得回去。”
“哥哥辛苦,快坐,快坐,小二再来两个荤菜,来一碗宽汁肉面。怎么样?刘兄你看还点些什么?”
“得了!让兄弟你破费了,有这些菜就够了,别忙活了,我吃一口就走。”
“哥哥呀!人什么时候也不能不吃饭啊!贼寇是抓不完的,自己的身子骨得爱惜才行啊!回头我可得说说我嫂子。”
王老弟一边说着话,一边给刘老哥倒了一杯酒,刘老哥一饮而尽,没吃菜,先来了口酒,算是解解乏。
“不怪你嫂子,家里备下了饭菜,只不过我这些天,衙门里的事太多了,没时没晌,黑白颠倒,也就今天得闲一会儿,往常又指不定得忙到啥时候呢,家里面老人孩子的,都得靠你嫂子,我这再回去,你嫂子她又得忙活,左右也待不长,索性自己出来对付一口就完事了。”
刘老哥无奈的感慨一番后,这一次却是没用王老弟倒酒,他自斟自饮了一杯。
“老哥你心疼嫂子,兄弟都懂,哎!这年月家家日子都不好过啊!像咱们这边还行,虽说闹什么蛮夷叛乱,但到底也不是前线,除了老哥你们这些吃皇粮的受了苦以外,我们这群老百姓,过得也还行。当然了这玩意儿,也是分跟谁比,天子脚下咱们比不了,可要说比什么寻阳,东界,那可是绰绰有余啊!”
“王老弟这话在理!东界三万守军,五万吐蕃大军,二万妖魔鬼怪,近十万修士武者的大混战,直接将当地五万多开垦百姓,杀了个干净,存活者万中无一,就连几百年没倒过的东界关城墙,也塌了。”
刘老哥说完,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哎!可不说呢!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妖魔和人能够勾结在一起呢?”
王老弟说完,撇了一眼,在这家小馆子角落里,坐着的青年与如同孩童大小的穿山甲精。
二者一人,一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一起吃喝,虽说修行界从来不乏豢养妖类以供驱使之徒,但如此和妖怪平起平坐,同吃同睡之辈,却少之又少。
这一人一妖正是路过此地的小黑,陈行,凡人多数自然是对妖怪有本能的惧怕厌恶,但之所以陈行他俩能这样堂而皇之的大吃大喝,不得不归功于“钱”这个好东西。
每道饭菜陈行出十倍价钱,这家小店的掌柜一听这报价,别说陈行在大厅里吃饭了,就是坐在他头上吃,他也愿意,世道艰难,钱财难赚啊!
小黑虽然少不更事,心地单纯,有时候看起来憨憨傻傻的,但好话坏话还是听得出来的,那位姓王的中年大叔,明显是指自家,其听到后心里很低落,感觉给陈行增添了麻烦和负担,本来大快朵颐的他,嘴里的饭菜突然就不香了。
“喂!小黑,你干啥呢?发什么呆?快点吃,吃完咱们还得赶路呢!”
“大王我……”
“得得得!我知道你要说啥!你一个小妖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呢?肯定是跟阴环待的时间长了,让他们给洗脑了!别人聊别人,咱们吃咱们,互不相干,十万大山都存在多少年头了?真看不惯为何不去平了它?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妖也有不同修行之道。
圣人都说,为万物截取天道一线生机,你一个小穿山甲管那么多干啥?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成天胡思乱想你能解决啥问题?这盘干煸蚕蛹做得是真不错,你再不吃,我可全吃了。”
陈行说着话,作势往嘴里夹了一个,小黑一看,急忙两只小爪子,舞动飞快,生怕蚕蛹吃少了。
那边的王老弟,被呛了一下,其同刘老哥顺势看了一眼陈行,当看到他腰间,挂着的捕快腰牌时,两人谁也没在就此事多说。
“来,刘老哥,我再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