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透过窗纸,柳佳紅揉了揉自家稀松的眼眸,虽是和衣而眠,但昨夜却是她出寻阳城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她起身靠坐在床边,两只脱去鞋袜的玉足摇摇摆摆,其看着抱刀靠墙,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的陈行,摸了摸自家的储物荷包,莫名的觉得很有安全感。
之前柳佳紅还没发现,今天一看这陈行洗漱完了再换身衣服,露出庐山真面目,那模样身段也不比寻阳城中的世家公子,伶人美男,差些什么。
“咳!”
“嗯,嗯?你醒了?啊呼呼,走吧!柳老板,该继续赶路了,别指望掌柜的给咱们准备早饭了。”
若是柳佳紅这故意发出的声音,还叫不醒陈行的话,那陈行恐怕在多年前便已经死在了十万大山之中。
“啊!知道了,怎么说我也得洗漱一番。”
“呵!柳小姐,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可是看见这屋内的浴桶水满着,怎么还没洗够?算了,算了!你慢慢洗,我出去看看我那两匹宝马!”
“你……”
柳佳紅刚想要回几句嘴,陈行却已经背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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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这马喂的不错!这是赏你的!”
“谢谢陈爷,谢谢陈爷!”
为陈行牵马的店小二接过其丢来的一千钱票子,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没出息的东西!我这酒楼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
“掌,掌柜的!我,我……”
“还不给我滚进去,呆在这里碍眼!”
“是是是!”
“苏姐姐早!”
“呵!果然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昨日里的流浪汉,换身衣裳,也能变成翩翩公子,仗剑天涯的大侠啦?”
“姐姐莫要说笑了,还是让姐姐破费了,苏绸的衣服,虽然不实用,但穿起来是真舒服。”
“臭小子!近来关口不好过,前面有些风声,过关的时候小心些,机灵点,别被那统领,大帅什么的,忽悠去当了壮丁,包里有干粮路上留着吃吧!这瓶是千机散,一日吃一口,三日可痊愈。”
“多谢姐姐!我就知道还是姐姐你心疼我!”
“哼!臭小子!”
似苏掌柜和陈行这般功力的人,哪里会听不出背后的柳佳紅所在,只不过一个不在乎,一个不说破罢了!
待苏掌柜交代完之后,陈行便和柳佳紅上了蛟骧,这一回他们的屁股能好受些了,心细如发的苏掌柜哪里会忘了给她这个便宜弟弟配马具呢?
旭日初升,微风拂脸,纵马扬鞭,意气风发,好大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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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嘿!哎嘿嘿!”
“咋了?小瓜蛋子,一大清早的哈气连天,昨晚上去野窑子了?”
“没有,没有,龚叔你可瞎说!”
“老龚啊!看来咱们哨的小瓜蛋子,也成人长大了!”
“哈哈哈!”
“可他妈的拉倒吧!没去最好,去了老子扒你的皮,你要是找个姑娘成亲我不拦着,哪怕她是野窑子出身的,只要你俩好,我立马就去和百户说你休假的事。
但你要扯犊子,绝对不行!龚叔我不是心疼别的,我是心疼孩子你这身子骨,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以你的天资,是我们这一群人里,最有希望晋升先天的。
到了先天境界,最次都能混个百户,那时候你的生活可就和现在不一样喽!咱们唐军的功法武技,最重阳气,咱几个都是穷当兵的,你可没那些世家公子的补药,若是再破了身,可就真毁了。”
“龚叔我知道,我真没有!”
“行了,行了,瞧你把孩子吓的,小明昨晚就是和我去吃了点烤兔肉,顺便喝了一口,没别的屁事,昨晚你替老孙的岗,我俩就没叫你。”
“草!周立人,你他妈怎么不早说呢!”
“老子要说,你不是没给空么?”
“龚叔,周叔,你俩别吵了!你说上面今早突然让咱们这三三二二的乔装过关是要去哪啊?”
“小瓜蛋子,不该问的少问,上头的意思不是咱们能猜的,不过周叔可以告诉你,咱们这么做绝对不是防内,要不然大家都是常年一个锅舀饭吃的,谁不认识谁啊?乔装顶个屁用啊!”
“行了老周,告诉别人少说,自己却管不住,这就属你最能胡咧咧!”
“周叔,龚叔,这前面咋回事啊?怎么这么久还没通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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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兵爷,我这是正经通关玉牌,是你们东界关下发的,这怎么就不让我通关呢?”
“可别叫我爷,我叫冯六,您是陈行吧?”
“啊!咋了?我记得我没得罪你们东界关的军兵啊!”
“嘿!陈爷,瞧您说的是哪里话,您的大名,在咱们东界关,东门镇,这一片谁不知道?真不是小的我不放你过去,是上头有命令,点名不让你过关,小的我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呃!真他妈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谁下的这命令,我找他去,我不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