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家暂时安全,放松下来的依兰,竟然当着陈行的面,开始运气修炼起来。
她那哥哥就没有她那般心大了,孟达虽然表面镇定,但是他的眼神总是在用余光盯着陈行的举动,或许在他的心里,陈行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恶魔”吧!
陈行也是无事,其看着眼下依兰练功,心中很是诧异,倒不是因为依兰所修的功法多么出奇,以他的眼光来看,依兰所修之法,相较于他自身的天一功,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夏虫语冰,不可同日而语。
之所以让陈行诧异的是,无论是异人也好还是蛮夷巫师也罢,在觉醒了自家的天赋神通后,其便终身不能再做其他修炼了,这也是所谓的有一得必有一失吧!
可无论是刚刚的信还是依兰,都打破了这一修行界多少年的铁律,只这一样,依兰若是被其他感兴趣的大能看见,那不是被收做亲传弟子悉心教导,就是要被切片研究。
可现在从百越族对她的态度来看,其明显没拿她当回事。出现这种状况,要么是这孩子伪装的好,骗过了族内所有人,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才多大?修炼了多长时间?那些长老,大巫师都什么修为了,别说是她了,就是她爸爸也不行。
既然第一种没可能,那就是只剩下第二种了,有天赋却不受重视,那便说明她的天赋很鸡肋,很有限,已经被见识过得前辈高人,判定了没什么大出息。
由此可推断,依兰修炼的功法之所以平平无奇,或许就是这一结果的体现。
就在陈行看着怔怔出神,胡思乱想的时候,依兰运功一周完毕,其脸颊上已经有了滴滴细汗。
“你能修炼功法?”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更是亲眼所见,但陈行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一下。
“粗浅功法,自然入不了前辈的法眼。”
“我妹妹可是部族中除了阿公唯一能修炼功法的族人,地位可不一般。连大巫师都亲自夸奖过她呢!”
对于孟达趁机借虎皮扯大旗,陈行根本没放在心上,若真是天之骄子,他现在估计早就去见阎王了。
“你这功法的确不怎么样!你除了修炼过这门功法以外,其他的术法你学过没?比如阵法,符箓之类的。”
依兰刚听到陈行如此实在的说自家功法的不是,其心里还很不高兴,但陈行的后半句,又让小姑娘感到匪夷所思。
天底下哪有“绑匪”主动关心“人质”的修炼情况?
“没有拜师,只是家母粗略的教过我一些简单的符箓知识,阵法其他更不曾涉猎。”
依兰稍加思索,觉得如实相告也没什么坏处,再者她也是着实怕了陈行的赤阳真火,故而对于自家的修炼情况并没有什么隐瞒。
现在的情况,毕竟是她们为鱼肉,陈行为刀俎,在不涉及根本利益的情况下,依兰对陈行基本上是百依百顺,有问必答。
“小黑,你将我储物锦囊中的符纸拿出来一些,递给依兰。”
小黑听了陈行的吩咐,屁颠屁颠的站起来,在陈行腰间的储物锦囊中,稍加翻找了一下,便抓了一沓低等符纸,放到了依兰的面前。
“你且画给我看,画你最拿手的。没有符笔,用血画!”
依兰虽然摸不清陈行的意思,但她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触怒陈行,流些精血,与体内的赤阳真火发作相比,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其划破指尖,以指为笔,以血为墨,运法力以纵横,开始画符。
她画得都是一些基础符箓,似什么聚气符,引气符,这种基本上修真界人人都会的低等符箓。
依兰画,陈行看,别瞧这丫头因为巫人混血,修习不了什么高深的功法,且平常功法也是进展缓慢,但是其画起符来,也可以算得上是中规中矩。
因为修为没到小周天,无法符成引灵,术法经久不衰,故而符箓的强弱全凭画符者自身灌输法力的多少而定。且符箓的有效期也很短。
画符者的每一笔做画,都是在给符箓灌输法力,灌输的多少,不仅和自身法力的多少有关,更和画符者的下笔,精气神是否合一,是否能够心神感符等等都有很大的关系。
一个符箓派高手,在画自家拿手的符箓时,其往往能够用很少的法力,发挥出比寻常符箓师的符箓更大威力。
自然这其中的诀窍,便是每个符箓师的绝密,非是真正的衣钵传人,是绝对不会知晓的。
“行了!”
陈行看了依兰画得能有三十多张基础符箓,方才叫停,说实话,依兰那点制符的手艺,拿到外头去,泯然众人,什么也不是。
但好在她这孩子,基本功还算扎实,平时闲暇,依兰也在画这些东西,她知道自家的天赋控虫,想要精进非一日之功,且还需要很多的机缘,他们家也不是多么富裕,哪里又有许多机缘给她呢?
再者百越族内部竞争激烈,又逢蛮汉开战,这天天反唐,自保的能力不够,早晚丢了小命。
她的父母到现在还是先天,寿元有限,并不能护他们一辈子,就算父母能护着她,但也不能时时跟着啊!
且南疆诸部和大唐,和各部族之间的矛盾由来日久,修士巫师之间,打打杀杀已成平常。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大唐处事不公,大部族经常恃强凌弱,南疆地盘不小,灵物也多,按说若是大家和平共处,自然可以都好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