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圣旨一下,这条小鲤鱼肠子都悔青了,就算地府有人给它走后门,免了它的地狱之苦,那也不知道要轮回多少世,方才能够有机会得道重回上界。
唐神宗说是乏了,但殿内大臣都走光了,他也没动。殿外的刘公公见此,端来了汤药,亲自送到神宗近前。
“陛下,药好了。”
“大伴啊!朕的老毛病你还不知么?咳咳!快到时候了!咳咳!还喝这些做什么?咳咳!”
“陛下千秋,些许小疾,不日就会康复!”
“起来!好端端的跪下做甚!这里只有你我,休要再说那些荒唐之言。”
“陛下……”
“好了!大伴啊!朕有事要你去做。”
“请陛下吩咐,奴才万死不辞!”
“令东门村的金吾卫全员出动,助风必行,将来犯之敌一网打尽。”
“奴才遵旨!赵行德那边……”
“照旧!赵行德离京动静越大越好,朕的这位老臣,想必阳寿也不多了,就让他好好敲打震慑一下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怎么说,朕不是还没死呢么?”
“陛下……”
“南疆那边的蛮夷,固然不堪教化,但到底也是朕的子民,那些修炼之人,全死了都无所谓,但百姓无辜,那边不是有个异人组织,天天嚷嚷着要为国出力么?大伴你可给他们一块社稷令,告诉他们只要平息了南疆之乱,朕就准他们在南疆开门立派。”
“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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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河岸边,一处退水露出的湿地,十几名身着华清山道袍的弟子,围坐休息。其人群中竖立着一个密封的水桶,水桶四周贴满了符纸。
忽然间一弟子腰上的传讯玉牌亮起,其立马跑到自家长辈面前报信。
“师叔,朝廷下旨了。”
“写啥了?”
“呃,让咱们就地处决这妖孽。”
报信的华清弟子,刚刚说完,那水桶就开始奋力挣扎起来,摇摇晃晃,片刻不停。
“他妈的!这烫手山芋咋扔给咱们了?妈的!你闹什么闹!”
那名华清弟子的师叔,听完旨意之后,连连挠头,又见水桶“闹事”,直接将火撒到它身上,当即甩出一张紫色符箓,贴在水桶之上。
这水桶倒是立马老实了下来,不再摇晃,但从中传来的阵阵惨叫声,却是把在场的华清山年轻弟子们,听得个个心惊胆战。
“瞧你们一个个的那怂样,还想着斩妖除魔?玄清,给你张师叔传信,就说我请他喝鱼汤。”
“王师叔这……”
“这个屁,快传!”
“是是是!”
华清山的王翔可不傻,这鲤鱼精是什么来头大家都门清,他还想着多活几年呢!自然不愿意结这个梁子。
但朝廷的旨意,华清山又不能不遵,虽然现在朝廷势微,但也没到一个华清山就敢,就能抗旨的地步。
这事若是回山请掌门,太上长老定夺,那八九不离十,最后顶缸的肯定是他王翔。
谁叫是他一直看管着这个烫手山芋呢?
不过王翔也不是傻子,世间和赵行德一样的人也不少,又不是只有他儒门盛产“疯子”。
他王翔不想得罪,不愿意干这事,可华清山有人愿意干,有人不怕顶这缸,而且一得到这消息肯定乐不得就来了,他刚刚让玄清传讯的那位张师叔,张天奇就是这么一位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