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个红袍引进来的灰矮人一起变了脸色，事实上他们自然知道这位矮人长者的伤势随时可能死亡，否则也不会冒险将几个红袍带进来，他们听到休斯的话，一起朝潘尼下拜。 </p>
“如果您能救回长老大人，我们愿意奉上我们的一切作为谢礼。” </p>
丽姬塔站在一边，用玩味兼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这一幕。 </p>
“我只能说试试看。”潘尼掏出一个小小的白色工具箱，上面恶趣味地绘画着一个鲜红色的十字――或许代表了某种纪念，打开箱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手术工具，他朝几个脸上变色的灰矮人摇了摇头：“我要用这些工具取出你们长老体内的东西，你们不要害怕。” </p>
“哦，好的……”鲁瑞克眼神闪烁着退后两步，虽然对于地底矮人来说，缝合伤口或是用工具取出异物并不罕见，但是他仍然充满了不放心。 </p>
但是下一刻，他就看到那个法师手中小刀以极快地速度切开老矮人胸腹，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潘尼另一只手里的钳子在那摊内脏中攸地一攫，一个半透明的蠕虫状生物就被钳出来掷在地上。 </p>
这种寄生虫长着狰狞的头部，让人看着就毛骨悚然，鲁瑞克脸膛瞬间变红，飞起一斧将这虫子砸成了烂肉。 </p>
而其他几人则完全被潘尼?西恩手上的动作吸引住了。 </p>
飞舞的手术刀，止血钳，镊子，剪刀……戏法一般变幻的手指，损伤的筋骨组织一点一点恢复原状，其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然而就在如此高速的运动中，还保持着有规律的韵律感，这就更让旁人目瞪口呆了。 </p>
针线飞快缝合了切口，绷带和夹板包裹住了老矮人的上身，潘尼带血的手伸向休斯，倒把这个变化师吓了一跳：“干什么？” </p>
“药水，你应该有带着的。”潘尼说道。 </p>
“哦，不错。”休斯扬了扬眉毛，知道伤势被调整到这个程度，低几个档次的药水已经差不多足够生效了，于是掏出一瓶药水，交给潘尼灌进老灰矮人的嘴里。 </p>
“你的手艺真娴熟。”他赞叹地说道。 </p>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这手艺是怎么练出来的。”潘尼诡异地朝休斯笑了笑，重艹旧业的感觉相当怪异，现在他的手艺可比上辈子熟练得多了。 </p>
“得了吧，谁不知道学院是个什么地方。”旁边的女红袍一声嗤笑，却已经大致猜想出来这么麻利的手段是怎么练出来的，心里同时对潘尼生出几许忌惮。 </p>
潘尼擦擦手术工具，将沾血的抹布撇到一边，又走到另外几个受伤的灰矮人旁边开始了救治，这些灰矮人伤势多数不轻不重，并没有老灰矮人的棘手，潘尼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缘故。 </p>
大概其他与老矮人伤势差不多的，都已经被抛弃了吧，因为老矮人的地位显然很高。 </p>
这时老矮人咳了几声，鲁瑞克几个灰矮人一起靠了过去： </p>
“长者大人……” </p>
…… </p>
“感谢您们的帮助，呃……如果我没认错，你们是塞尔地区的红袍法师……”虚弱的矮人长老看着潘尼一行，目光有些疑惑。 </p>
“不错，我们是塞尔的红袍。”周围的灰矮人大都已经救治完毕，潘尼点了点头。 </p>
“哦。”矮人长老点了点头，脸上出现沉思的神色。 </p>
潘尼默然不语，很显然，这个矮人似乎知道红袍法师这个名词代表的意义。 </p>
他心中原有的算盘恐怕要换一个打法了。 </p>
“长老大人，我们已经冒昧地代您许下了报酬。”鲁瑞克恭敬地朝长老说。 </p>
“法师们，你们想要什么呢？”矮人长老的目光盯着潘尼。 </p>
“我们能得到什么样的报酬，还要取决于你们能够提供些什么样的回报。”潘尼想了想，把皮球踢了回去。 </p>
矮人长老笑了：“你狠狡猾，法师，你知道我们现在无家可归，除了我们自己，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回报给你。” </p>
他沉吟一下，又说道：“你拯救了我们这些人的生命，按照矮人的原则，我们有充足的理由与你同生共死，但是我不敢肯定，你是否值得我们在报偿过恩情之后继续效忠。” </p>
“坦白说，我们确实缺乏人手。”潘尼坦诚地说道：“我们希望能够得到任何可能得到的帮助。” </p>
“孩子们，你们的意见呢？”矮人长老抚了两下胡须，询问其他十七个族人。 </p>
“我们已经答应了他们。”这是鲁瑞克的话。 </p>
“这位法师救了我们的命。”受到潘尼治疗的矮人如是说。 </p>
“这就没有问题了。”矮人长老转向法师，又皱起了眉头：“不过你要清楚，法师，还有人在追杀着我们，虽然我们暂时摆脱了他们。另外，如果我们认为我们偿还了你们的恩情，如果你无法吸引我们继续效忠下去，我们会立即离开。” </p>
“没有关系，这些条件都很合理。”法师脸上露出了笑容，无论如何，能够逃遁到这里，本身已经说明了这些矮人的力量，而且矮人都是天生的工匠，在很多时候都有用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