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谪仙的本事真是让萧九遥长了不少见识,尤其是那位身形如铁塔长相粗狂的那位道长,凭借着一己之力竟然硬生生的折断了真仙一指。还敢放出那种“让其葬身苍穹之下”的豪言壮语。
萧九遥垂头朝下面看了看,透过云雾可以看见这座道观真是宏大,不知这山上有多少弟子,更是不知这座满是道士的山上的窝藏着多少高人。
不知怎得萧九遥突然想到了远在青丘坟的那位姐夫,也不知那位姐夫当年一人执剑独上龙虎山该是何等景象,萧九遥回头问道:
“孙天师可是记得当年有一个青丘之人提剑闹上龙虎山这一事?”
孙常善连想都没想,开口说道:
“与你师父有些交情的那位红狐”
孙天师称呼其为“那位”而不是“那只”,可见他对其敬重,看来龙虎山的人对青丘坟也并不是都是坏印象。
萧九遥点了点头,说道:
“就是他。”
孙常善神色布满回忆,笑着说道:
“怎会不记得呢?道门创建千年来,斩杀过多少妖魔?自龙虎山开山以来独有他一人敢提剑上山。那年贫道也刚是担任天师一职,见有狐妖敢闯山,便率领众弟子出山。只是没想到让你师父又给撵回去了。”
“但也不得不说这位红狐一族的家伙不仅有胆气,还有些真本事。凭借着两剑竟能与谪仙斗的不相上下。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家伙竟在四十后,剑道上的造诣竟真的超越了张九陵。”
“真是一位剑道奇才。”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儿孙常善带着萧九遥便从玉皇殿来到三清阁旁边的玉虚殿之前。若是单拿玉虚殿来看,这座阁楼建造的也是气势恢宏,但跟旁边的三清阁比起来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萧九遥抬头看去,不明白这么大一处大殿,其牌匾怎会歪歪斜斜的挂在哪里,孙常善似乎是看出了其疑虑,主动开口解释说道:
“这牌匾是被震歪的,平日里极少有弟子来这边儿,也就没修。”
萧九遥随意嘟囔了一句:
“多大的动静能把这么大一块牌匾震歪?”
这下可是提起了孙常善的兴致,孙常善倒是很乐意跟这位弟子聊聊他师父那些“丰功伟绩”,边朝着与玉虚殿走去边笑着说道:
“前段儿时日你师父奉命下山去寻能够振兴龙虎山之人,也就是在找你的时候,在山下只是待了三个月便把身上四百两银子给花个精光。后来回山之后便被胖揍了一顿,那块牌匾便是让你师父的喊叫给震下来的。如今看来揍你师父应是住在这玉虚殿中的那两位谪仙了。”
萧九遥想起来了,当日在张九陵在桂春坊时非要看一眼莫知雪,这四百两银子便是在那个花掉的,也可以认为那四百两银子在萧九遥手中。不是他这个弟子不厚道,而是那四百两银子于桂春坊来说,真是不值一提。想要坊里的花魁陪,最起码也得要千两白银。
此一去长安张九陵不仅花光了身上的四百两银子,更是连本命法器枣红葫芦都被萧九遥摸了去。
萧九遥抬脚走上台阶,先是浅笑了一下,随后又垂下头去。如今在回想起张九陵那个“怪师父”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孙常善见状轻拍其肩膀,说道:
“你师父是飞升了而已,说不准儿日后你们还可以再见面。”
萧九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这天下间可不是人人都如张九陵一般,也不是说谁想飞升就能飞升的。且不说别的,单单从年纪上看来,张九陵就甩他好几条街,人家在十六岁便破镜下九品,二十多岁的时候已经破开地境踏入天境。
在他刚踏进玉虚殿时,便听见一道粗狂的声音:
“娃子,你叹啥气。干他娘的,老子迟早上去揍那些老家火一顿,顺带着给你也出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