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近乎癫狂的诉说让萧九遥脑袋里有点乱,后者站在前者身前平生静气安抚其说道:
“珠儿别怕,公子在这儿,说慢一些。”
屋子里的莫知雪和赵淳也凑过来,安抚说道:
“绛珠妹妹,你说慢一些,大家都在这里。”
绛珠在未进桂春坊之前家中在长安也算是中上等人家,且从小喜爱读书。对于富贵人家院子里的布局多少也知晓一些。听到萧九遥的话之后绛珠心里平静了不少,他扶着绛珠坐在一旁桌子旁边,绛珠开口说道:
“公子,郑员外不是不想将女儿嫁给尚书右丞之子。”
萧九遥皱眉问道:
“为何?”
绛珠继续解释:
“放在在挑选锦缎之时,珠儿与郑员外目光正巧交接,郑员外的目光与当年爹爹将珠儿卖给桂春坊时一模一样。门外的雄狮滚绣球,照北墙上气势恢宏的太行山图,皆预示着郑员外是一位极其注重自家生意之人。”
“先前他说不惜散尽家财也要救小女不过是为了在公子面前彰显自己对女儿的情深,以此来博得公子好感。且不说他不用散尽家财,若公子真是要大把金银,郑员外将女儿嫁给那个姓朱的后在青州也算是一手遮住半天,到那时就是他不给公子,公子又能如何?”
绛珠一口气不喘的将话说完,屋中一干人等也大致听了个明白。总而言之郑员外并非他们所看到的那样。但说到底这不过是绛珠从一个眼神儿之中推断出来的,并无真实事例证明郑员外就是她口中所说那样的人。
坐在一旁给沉默不语的赵淳开口说道:
“倘若真如绛珠妹妹所说,萧兄打算如何?”
萧九遥皱眉沉思良久,说道:
“院子里确实有秽物,除掉秽物我们便走。”
他没有说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法子。
绛珠跟了萧九遥许些年,深知他的脾气秉性,看似对谁都是恭恭敬敬,实则生性薄凉,除去在姑苏江时为春花之事情出手过一次,这一路走来,再无做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萧九遥有自己的想法,这世间无理之事众多,他又不是住在天上的神仙,别人的生死又干他何事?再者说凭他自己的本事,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绛珠心肠极软,虽是在桂春坊那座大染缸里活了八年,但依旧该不了那从儿时便养起来的性子,圣贤书中教的可不是袖手旁观。
“公子,要不咱。。。”
绛珠平静下心气后,小心翼翼说道。
萧九遥摇了摇头,面色冷淡说道:
“那是人家自己家中的家事,此次除去邪秽不过是觉得自己是龙虎山上的道士,想做一些该做的事情。”
一路上嬉皮笑脸的赵淳倒是说道:
“道士?不是应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
倒不是怕惹上那位青州尚书右丞,区区从四品还吓不到他,只是因为他不想插手别人的家事,没有什么原因,不想就是不想。
赵淳继续说道:
“方才萧兄弟说这郑府之中确实有邪秽,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邪秽之物十有八九与郑员外将要出嫁的姑娘有关系。既然都是如此,萧兄弟为何不做一桩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好事儿?”
良久之后,萧九遥抬起头来,反问道:
“赵兄有办法?”
赵淳一脸痞笑的从腰间掏出一对儿可以无缝衔接的龙形玉佩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
“青州尚书右丞?几品官衔来着?忘了。不过再大能大的过我这位王爷?”
在太奉,王爷虽身无官衔,手中也无任何实权,但谁敢骑在皇帝的亲哥哥头上?
萧九遥笑着说道:
“赵兄是想。。。”
“与萧兄弟所想一样。”
这一日里什么也没做,几人的吃饭全然由郑员外派来的那位坡**仆所包揽。转眼之间又是到了夜晚,白日的惊吓令绛珠有些睡不着,萧九遥轻拍了几下其小臂,一束银光闪过,一个扎着羊角冲天辫儿身穿红肚兜的小女孩儿站在屋子中央,一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无神说道:
“道长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小的?”
随后雪蛟耸了耸鼻子,立刻是来了精神,两眼放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