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暮色将近。
“哎呦呦,轻一点。”
方长一只手端着一碗药。
另一只手拿着一块小棉布,不停的往孔秀的脸上搽。
此刻的孔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若非亲眼所见。
方长都不敢相信。
五位师父下手会这么狠。
二师父铁茂就不说了。
一向稳重的大师父,温和的六师父。
他们下手的时候,也毫不留情。
方长都看呆了。
四师父吹笛子是多么的讨人恨。
“四师父,你不要气馁,以后在音律的道路上,一定会走出一片天地。”
孔秀疑惑的看着方长,“徒弟你不会是害我吧!我要是继续吹下去,迟早被师兄弟们打死。”
方长伸手拍了拍口秀的肩膀,说道:“四师父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到山谷里去练习。”
“徒弟,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你也不是喜欢音律的人。”孔秀不解的看着方长。
“四师父,其实我也不想当一个俗人,学会音律这也是我的梦想,所以我想改变自己,以后跟着四师父学习音律。”方长神情诚恳。
听了方长的话,孔秀十分感动。
“就看在你对音律不懈的追求上,我答应你,明天一定好好教你。”孔秀眼眶淤青,抬头望向初现的明月。
“以后,在这第一门之中,不再只有我一个人追求文学和音律了,我不在只有那些俗不可耐的师兄弟,还有一个和我一样有着崇高雅趣的徒弟。”
他看向方长,眼中多了一份赞许和欣赏。
方长背心一寒。
好家伙。
自己这几个师父,个个是孤独症患者,内心没落的中年人。
一想到明天要再次听四师父可怕的笛声。
方长不自觉的抖了抖。
清晨。
焰焰又到二师父铁茂那里帮忙去了。
方长和四师父一前一后进了小树林。
二人来到往日方长和焰焰练习烧烤的地方。
“在这里就行了吗?”
“就在这了吧!”
“要不要走远一点,被人看到了不好。”孔秀有点担心,毕竟昨天被打的地方,现在还在痛。
“没事,看到了也无所谓,别让他们听到就行了。”方长安慰。
孔秀往山顶看了看,果然已经很远了。
他长舒一口气,从腰间取下笛子。
方长转身向旁边的树林走去。
不一会牵着大师父的老黄牛走了出来。
“徒弟,你把师兄的牛牵来干啥?”孔秀有些吃惊的看着老黄牛。
“俗话说,对牛弹琴,牛是没反应的,我想看看老黄牛听你吹笛子,会有什么反应。”
说话间,方长已经把牛牵到了跟前。
“它一头牛,能懂什么音律?”孔秀摇了摇头。
“四师父,若是这头牛都被你的音律征服了,以后谁还敢嫌弃你吹曲子,那他们岂不是连老黄牛都不如。”方长解释道。
听了方长的话,孔秀觉得十分有道理。
另一边,方长赶紧从怀里掏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
孔秀见状,不解的问:“徒弟,你这是干啥?”
“四师父,我们先一步一步来,让我先克服对艺术追求的恐惧。”
孔秀将信将疑,把笛子送到了嘴边。
在确认自己已经完全听不到声音了,方长对孔秀露出一个鼓励的表情。
“那就让为师为你吹奏一曲《肝肠断》,这首曲子,是前不久我为梅呃,创作的,表达浓烈的思念之情。”
孔秀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开始吹奏他认为动听的曲目。
看着孔秀脸上,渐渐浮现陶醉的神情。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已经见识了他的魔音,还以为自己这位四师父真的在吹奏动听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