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不得聂焰,谁让它的目光像一条痴呆狗,完全没有灵动的感觉呢?聂家宅子里的顽皮孩子都会叫它傻狗儿,叫多了,聂焰干脆就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二傻。
意思就是不是一般的傻,而是超越了一般的傻,是二般的傻。
听见聂焰不许自己吃剩下的烤鸡,二傻只能万分不舍的将口中的烤鸡放下,对着聂焰摇头摆尾,见聂焰不理会,最后是急了,干脆趴在了聂焰的身上,拼了命的要舔聂焰的脸。
聂焰眼看着躲不开,掰着它那如同一个盆子大的狗头,这才笑说到:“真当自己是狗了吗?出息!吃吧吃吧。”
得到了许可,二傻立刻低吼了一声,欢快的吃鸡去了,谁会想到,如今的这条傻狗,已经跟着聂家的猎妖人好几次出生入死的猎妖过了呢?就包括聂焰亲自带队的,它也参加过一次。
毕竟猎妖人不是修者,是灵魂力强大,感知力低,有这条二傻帮忙,也算省事了不少,而且它表现出来的凶悍也非同一般,虽说不能战胜化形之妖,在战场上也绝对不至于拖后退,反而是机警的一大助力。
这是聂焰当初把它抱回来时,想不到的!它身上也许真的融合了狗儿的血脉,有着忠诚的守护之心,但愿这一世它跟着自己,也能累积一番功德在来世。
聂焰又重新躺下,伸手摸着正在啃着烤鸡的二傻,阳光照在他略显慵懒的脸上,却映照出了他有一丝悲伤的眼神。
又要离开了,俗话说只有家才是治愈心灵的最好地方,这里无疑是他的家,虽然少了一个他一直都想要的人在这里,也还是他的家。
这两年他还是思念着她,特别是在这种幸福,慵懒又满足的时候,可是一旦离开家,他更会思念她。
两年的时光啊,碗碗,你和你的族人是否安好?
而两年的时光也太短,短到自己不足以忘记婚礼上的那一幕,她扯下盖头,说了一声好,握住他的手,跟着他走的那一幕他还记得她的留字,其中不太重要的一句,到了如今却越发的显得有意义。
大抵就是从此天涯,而这样的任性一生一次就已经满足了。
“真的就满足了吗?”聂焰或许不太了解,可他自己的心虽然平静,却也是痛的,遗憾的。
在沉思的时候,聂焰的耳中响起了脚步声,他没有动,只是嘴角带起了一丝笑容,这脚步声不用去刻意分辨,就知道是梅寒的。
“大哥。”梅寒的声音之中有着隐约压抑的怒气,走近了聂焰:“有人要见你。我不想让她进来。”
“生什么气呢?”聂焰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嘴角的笑容却是越发的慵懒。
如今的梅寒不能称为少女了,而是真正一个成熟的姑娘了,在这个时代,梅寒这个年龄还不嫁人的姑娘就少了,可是她是打理聂家一切的人物,在她这个位置,谁敢说半分不是?
聂焰也是真心的疼爱这个妹妹,不说别的,就说一点,这么多年,他的衣物什么的,都是梅寒亲自打点,从不假手于他人,就冲这份情谊,聂焰也知道这个妹妹对自己是有多用心。
“我为什么不生气,你在外面去惹那些莺莺燕燕,我不介意。这下,经常出入聂家的宅院算什么?难道,你去抢了大姐的亲,没有抢成,便是这样了吗?说好的不负呢?”梅寒的语气咄咄逼人,说到激动处,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两年,她是越发的不理解大哥了!当年抢亲的事情,一战的事情在猎妖人圈子之中传开了。
对于强势崛起的聂家来说,梅寒想要知道这些消息再简单不过。
她为大哥大姐心疼,也对于他们的爱情充满了崇敬和神往,她觉得大哥的行为是在玷污他和大姐的爱情。
什么行为?
那是曾经沉默,除了修炼也不多言的大哥,自从被一个猎妖人拉去喝了花酒以后,似乎就不再抗拒这种行为,如今那种地方的女人还敢找上门来,这算什么?
看着生气的梅寒,聂焰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虽然笑着,眼中的沉郁却是更深。
有些事情,没办法对一个丫头解释,即便梅寒已经很大了,但这方面未经人事,不懂情爱,如何能理解那种看似浪荡下的痛苦?
有些东西,也恐怕只有男人才能理解那种麻痹的痛。
岁月悠悠,越是无法相忘,又越是想做到碗碗所说的即便相逢,也是擦肩,就越不能自我的控制,反而需要这种麻痹,那又如何去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