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帝这番话说的有些奇怪,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楚他究竟是站在聂焰的这一边,还是石涛的这一边。
但现场的局势诡异,猎妖人和妖物之间虽说并不是完全的平衡对等,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的揭开战局。
不理会石涛的话语,也只是看了童帝一眼,聂焰深吸了一口气。
若说有众矢之的,那么现在他和碗碗就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躲躲闪闪,聂焰只是看了一眼碗碗,对她说到:“我们走吧。”
碗碗轻轻点头,就任由聂焰牵着一步一步朝着大院的门口走去。
所有的目光全部落在他们的身上,而现场气氛沉默,却是暗流汹涌。
“聂焰,你确定你走得了?”石涛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对着聂焰开口厉声的喝到,与此同时,自身的气场猛地爆开来,预示着他已经再有再战之力。
聂焰并没有回头,只是拉着碗碗的手前行。
而握剑的手鲜血还在滴落,留下一路的血迹。
石涛手下的妖物在这时,再次悄悄的朝着聂焰围拢了过去,却是被童帝看在了眼里,说到:“真当我猎妖人之中无人了吗?”
说话间,更多的猎妖人站出来,挡住了石涛手下蠢蠢欲动的妖物。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聂焰心中已经没有了这一切,无论情况如何的糟糕,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碗碗不愿意嫁给童帝,那就带着她离开这儿。
“聂焰,你可听我一言?”在这个时候,童帝忽然开口了。
聂焰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童帝:“我欠你一个情。所以,你有话请说。”
聂焰所指的欠童帝一个情,童帝心中亦明白,之前那生死只危不管如何,是童帝的突然到来才化解的,否则聂焰现在已经损落了。
损落这种事情或许对于聂焰来说已经是无所谓了,但他没有带着碗碗走出去,始终是一个遗憾。
所以,聂焰才会说欠下了童帝一个人情,不然就凭之前童帝用如此的手段绑架聂焰的家人,逼迫聂焰的事情,他们之间不管生了什么,都不会存在任何情分了。
“记得你我初遇,是在十年前,还是在十一年前?”童帝看着聂焰缓缓开口了,现场一片安静,毕竟双子之间还有这种秘闻,真是闻所未闻。
在大多数人的心中,双子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至少江湖上的传闻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说法。
聂焰静静的听着,其实他已经大概知道童帝要说什么了。
“那一次相遇,你我爆过一次战斗,我还犹记在心头,那一战,是你赢了,一招之差,你的剑落在我的喉头。”说话间,童帝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头,微微扬眉,仿佛还记得当初冰冷的剑抵在喉头时,那种不可避免的不安感。
“我永远记得那种感觉,因为我从小自负天资出众,初出江湖,并不认为年青一代的修者会有谁我不是敌手。天下虽大,我不能说第一,但我有那种和任何天才至少都斗得旗鼓相当的自信。我没有想过谁会胜过我!但我输了,输在一个真正的无名之辈手下,尽管当时我还占据了天时地利。而你的状态并不是巅峰,在那之前你心性受损,癫狂作,也耗了一些力气。”
现场安静,只剩下童帝的声音在娓娓诉说一件往事。
仿佛这里不是战场,而是一个祥和的聚会,都在听童帝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聂焰神态平静,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追忆,他看着碗碗,碗碗也看着他,童帝所说的这个夜晚,不能忘记的岂止是他?这是聂焰生命中的一个转折,也是碗碗生命之中的一个转折,那一夜战斗,欣喜,心伤,心痛各种情绪交融,而童帝也偏偏出现,就如同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