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会华子,他自讨了个没趣,低声嘟囔道:“这不就是去送人头吗?”
送人头?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紫连炔赶同意过来自然因为有底牌。
先不说因为通讯关不上的原因,如今整片大陆都知道这里出事了,谁也不会坐视不管,禁锢被破是迟早的事。再来紫连炔并不认为淮堡内的真正的高手有多少,太明显了。只要一有这种人进来,各洲区的眼线都能立刻发现。
突然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淮堡,没有哪个洲区不会不放在心上,即便不打这里的主意,也要派人暗中观察,以防意外。
一行人离宫家越来越近,紫连炔扭头低声问蓝宁:“难不难受?”
蓝宁摇头,心思都在前面那些人身上,随意道:“你一直牵着我,我怎么会难受。”
这话换做不知情的人来听,十足的暧昧,不过蓝宁没半点心思,甚至还扯了扯紫连炔的手,让他靠过来听自己讲话:“那些人的眼睛怎么看着都不太对。”
在宫家门口进进出出的玄瞳师瞳色各异,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他们眼瞳的颜色像是被泡了水的颜料——散开了。
这些人眼白处各种浓淡的颜色,看着已经没有了玄瞳师的精神气,反而有种狰狞感。
众人没有急着闯进宫家,而是绕着走了,去其他地方。
西城没有了以前的繁荣,自从东城那边的人实力不断提高,再加上灵尾山又在那边,东城几乎是日益繁华。但之前在三年前动乱中还保存实力下来的家族都没舍得搬家,全留在这。昨晚经过宫泉的通知,也只有徐家和下面几个附属连夜去了东城。
西城时不时传来哀嚎声,有些人实力低,经不住恶意袭击,四处发狂。
蓝宁在暗处看着,背后激起了一片冷汗,她恍惚中似乎又回去了,回到了那末世。
“怎么了?”紫连炔一直都没有忘记观察蓝宁,见她脸色不对,揽住人低声问。
饥饿、血腥、还有从来没有散去的腐臭味,蓝宁有那么一刻想躲开紫连炔的靠近,但在嗅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味道又清醒过来,甚至将头窝近了他肩颈处轻轻嗅了起来。
站在最后面的华子:“???”什么情况就大庭广众下秀起了恩爱?他们不还在悄悄做任务,等着干出一番大事?
紫连炔也不在言语,抬起另一只手按在蓝宁背上,轻轻抚慰。
“我要带着他们离开。”宫泉道。
一路走下来,周围都没有人来管这些人,似乎越芊一点都不在乎东城这里人的死活。
宫泉不受影响还是因为宫兴的防护罩,他要出去,其他人也只能一起,紫连炔和蓝宁落在后面。
“父亲被抓走了。”
宫泉先是去了一家下属的家内,迎来的是他妻儿哭的通红的双眼。
“我就知道出事了,宫主他们抓走的不止我丈夫,还有好多人。”下属的妻子眼泪已经擦干净了,她咬牙道,“今天凌晨,所有没有反应的玄瞳师,只要实力在a级的都被抓了。”
“抓到哪了?”宫泉眼神一寒。
“就在宫家的方向,当时我们正要往东城赶,中途被发现了。”下属妻子之所以还留在这,就为了等宫泉的人过来,谁知道等来了本人。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
紫连炔在院外没有进来,他牵着蓝宁再给银星阑通话。
银星阑着一身银白星纹白袍出现在屏幕面前,紫连炔见了一怔,银氏家主……
“爷爷离开了,现在银氏由我做主。”银星阑注意到紫连炔的眼神,微微一笑道。
银氏血脉向来稀少,之所以隔代传位,是因为银星阑的父亲已逝。银星阑父亲少年时便惊艳决绝,几乎是银氏千年一出的奇才,只可惜……窥得天机折损了寿命。
“瞳色外溢?”听完紫连炔的一番话,银星阑目光凝重,“按照你的描述,大概是……邪术,能够改变玄瞳师的瞳色,即本源玄力,同时快速提升玄力,据传一旦遇到虚空灵树便会散气。”
紫连炔望着屏幕里的银星阑:“你知道这种邪术?”
银星阑动了动度仪,这时候蓝宁和紫连炔才看清他在来义城的车厢内。
“以前听我父亲说过一点。”银星阑目光淡淡,“淮堡既然有虚空灵树,只需破开禁锢便可让那些人无可遁形。”
“不止这些人,还有一块圆柱石,上面有一股跗骨恶意。”紫连炔并不能感受道,只能挑着宫兴知道的来复述。
银星阑一时间也不明白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