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衣投珠愿不愿意,赵重歌让他控制叶牧北的身体,向着罗盘指引的方向赶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进,赵重歌心里的指引感觉越来越强烈。
大约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人来到了一栋五星级酒店的楼下。
不过三人并没有进去,因为已经有两个身着时尚的少女盯着他们。
两人站位一前一后,明显有着主次之别。
两位少女长相都很出众,带着南方姑娘的一些甜美的特点。
站在前面的少女扎着两个马尾辫,虽然看着很高,但是面容上还有些清纯稚嫩。
后面的少女年龄略大一些,容貌同前面的少女相比,略逊一筹。
赵重歌的目光看向后面的少女,此时心中的指引就是来自于她,这位就是蛊虫的主人无疑了。
赵重歌上前说道:“两位应该知道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了,不知道能不能谈谈。”
后面的少女走上前来,神情有些戒备地说道:“你们是他什么人?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赵重歌回答道:“我是牧北的朋友,这位是我的朋友,就是他帮我找到你的,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帮我朋友把蛊术解了,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我知道我朋友不是什么坏人,肯定可以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哼!你的朋友是好人,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坏人喽?你朋友是个色狼,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少女有些怒气,说话带着一点川蜀的口音。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打量着赵重歌三人的少女开口说道:“正好我们现在没事,可以谈谈。”
这位年轻一些的少女身份不一般,说话分量更重一些,少女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听到年轻少女的话,立刻改变了态度,说道:“那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我先帮他饲蛊,让他先清醒过来。”
少女说完话,便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一根雪茄状的物体,看起来像是某种果实,又像某种动物的某个部分。
她拿着这根雪茄状的物体来到叶牧北的跟前,用打火机点燃了物体的一端。雪茄状的东西并没有冒出火苗,而是像木香一样冒出了一股淡粉色的烟火。
她讲冒着烟火的不知名香火放到叶牧北的鼻子前,顿时叶牧北全身一抖,饥渴难耐地大口呼吸起来。
一旁的衣投珠闻到一股刺鼻的腥甜味,赶忙屏息,同时开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戾气如此之重!”
少女白了衣投珠一眼,没有回答他。
另一边的年轻少女开口回答道:“这是【蛊香】,是养蛊时,被蛊王打败的蛊的尸体做成的香,蛊成后,除了吸血,就只能靠【蛊香】为食。”
年轻少女话音刚落,另一边的少女已经收起了【蛊香】。而叶牧北没有立刻苏醒,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恢复正常,但是他身体里的蛊虫不除,小命就一直握在别人的手里。
年轻少女见状,没有说话,转身朝酒店里面走去,少女收起【蛊香】,跟在后面。
赵重歌和衣投珠对视一眼,控制着叶牧北的身体一同跟上。
来到酒店里,两人来到一间总统套房,房间里卧室、厨房、客厅、会议室一应俱全。
少女示意赵重歌将叶牧北放到一间客房里,剩下四人在客厅坐下。
赵重歌率先开口道:“我叫赵重歌,是牧北朋友,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年轻少女回答道:“我叫黎梨,她是小桉。”
衣投珠闻言惊呼道:“你姓黎?九黎族的圣族之人?兵主之后?”
一旁的少女小桉听见衣投珠的话,立刻起身戒备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族人的事?”
名叫黎梨的少女也带着疑惑的表情看向衣投珠。
衣投珠恢复平静,神色淡定地回道:“我就是一个算命的小道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我的本职,也就多知道点东西。”
黎梨闻言,眼神一亮,说道:“你是巫师?”
衣投珠不爽道:“什么巫师!我是正经八百的道士,小姑娘不要随便拿我和那群鬼鬼祟祟的人相比较。”
黎梨对衣投珠的身份好像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就是你用巫术找到我们的?”
衣投珠闻言有些跳脚,反驳道:“是道法!再说一遍,我是个道士,我用的是道法如果你再把我当成巫师,我拒绝和你交流!”
赵重歌在一旁看着吃瘪的衣投珠,心里竟然有些幸灾乐祸,没想到还有人能让他抓狂,看来这个小姑娘是衣投珠的克星啊。
不过赵重歌心里想着正事,打断两人道:“叶牧北没跟我说过你们的事,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发什么了什么事?”
黎梨看了一眼小桉,说道:“小桉,他干了什么?让你动用情蛊,我也想知道缘由。”
小桉听了这句话,竟然瞬间眼眶通红,眼睛湿润,嘴角微微颤动,带着一副哭腔说道:“小姐,那个色狼欺负我,他…他把我的女儿酒喝了!”
小桉说完,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赵重歌不知道什么是女儿酒,但是衣投珠闻言捂住额头,做出一副无语的表情。赵重歌看向他,示意他解释一下。
衣投珠解释道:“女儿酒是九黎族最古老的习俗,是未成年女性从小就要开始用各种能找到的珍宝酿造的酒,只能给出嫁后的丈夫喝,类似于女子的贞洁,如果被别人喝了,按照习俗,这个女子就嫁不出去了,一般来说,要么女子自尽,要么把喝酒的人杀了再自尽,要么两人结婚。我说你这个朋友也太不靠谱了,什么酒都敢乱喝?”
赵重歌听了解释,一头黑线,这件事情好像不太好解决,哪怕是误会,也是没办法弥补的误会。
黎梨闻言有些愠怒,说道:“小桉,你跟我说清楚他是怎么喝了你的女儿酒的?看我不把他喂虫子给你报仇!”
小桉闻言努力平复情绪,抽噎道:“那天我奉主上命令刚来到bj,四处打探神…消息,后来有一天晚上,我在路边上看到他醉倒在地上,我刚上前想要帮他一下,他就一下把我的女儿酒抢过去喝了。”
说到这里,小桉又伤心的止不住眼泪,继续说道:“我当时慌了神,想要杀了他,再自尽,可是我身上还有主上的命令,小桉的命不值一提,主上的任务事大,我没有办法,只能用情蛊控制他,等主上的任务完成,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小桉最后有些决绝地说道。
黎梨闻言,有些怒不可遏,竟然撸起袖子就要到叶牧北的屋子里,看样子是要结果了他。
赵重歌见状不妙,赶忙阻拦道:“黎小姐别冲动,杀人是犯法的,外面的规矩跟你们族里不一样,这件事从长计议,还可以商量,况且两条人命对谁都不好。”
赵重歌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挺文静的女孩竟然是个义愤填膺的急性子。
小桉见状也赶忙拦着黎梨,一边哭一边劝她冷静。
赵重歌接着说道:“我去把他叫醒,我们好好谈谈,你们稍微冷静一下。”
赵重歌说完,便走进客房里,在叶牧北的一处痛穴上用灵力狠狠地刺了一下,叶牧北顿时像做了噩梦一般,惊醒过来。
刚醒过来的叶牧北还有些迷糊,目光有些迷离的看了看周围环境,又看了看赵重歌,忽然做了一副受到玷污的模样,捂着被子说道:“小歌,没想到你好这口,你要是真有想法,直接跟我说,我也不会不答应你,没必要用这种手段。”
赵重歌有些无语,一脚揣在被子上,说道:“别自己多戏,出来接受审判,自己干的好事!”
叶牧北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不在乎地跟在赵重歌的身后,但是看到客厅里的小桉后,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就像往后跑,被赵重歌一把抓住揪了回来。
叶牧北垂头丧气地坐在座位上,在众人的带着杀气和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开口说道:“你们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是我的不对,除了跟她结婚,其他条件我都能接受,我不可能一辈子把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就像这次,因为她失约我差点小命不保。以后岂不是要把她一直带在身边?”
黎梨闻言,眼中仿佛要喷出火一般,就要起身收拾叶牧北,被一旁哭花脸的小桉死死地拉住,显然叶牧北之前已经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一旁的赵重歌听着有些疑惑,为何叶牧北会说结婚了还要被约束,显然和蛊虫有关。
赵重歌疑惑道:“牧北你是什么意思?虽然我理解你不想草率结婚,如果你结婚后自然会给你解蛊,怎么可能还会把蛊虫留在你身上。”
叶牧北一副委屈地样子说道:“小歌,我跟你说,她们那个变态的习俗,男的和女的结婚,喝了她的那个就就要娶她,这个我认了,但是还有一样,必须要接受女的在男的身体里面养个虫子,说是爱的证明,这个我真的忍不了,哪怕只是前面一样,我尊重她们的习俗,爷们我敢作敢当,就娶了她,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要被人一辈子要挟!”
赵重歌闻言也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习俗,但是一旁的黎梨终于爆发了,手腕一抖,一颗黑色弹丸射向叶牧北,弹丸的速度非常的迅疾,叶牧北本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赵重歌最先反应过来,刚想用手去接住,但被一旁的衣投珠伸手按住,同时另一只手甩出一张符纸,符纸快速地闪到黑色弹丸前,将弹丸一卷而入,又飞回衣投珠的手里。
随后赵重歌的心里响起衣投珠的声音:“是蛊虫,触肉而入,不能用手随便接。”
赵重歌闻言对衣投珠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了。
“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混蛋,竟然随便轻视污蔑我黎族女子,我要把他剁碎了喂虫子!”黎梨张牙舞爪地冲着叶牧北叫嚣着,小桉在一旁竭力阻拦着。
“咳咳,我来说两句。”衣投珠假装咳嗽了两声吸引众人的注意,说道:“看来九黎族隐世已久,世人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了,产生不少误会。我来说句公道话。这位兄弟听完我的话再好好想想。”
“九黎族是兵主蚩尤之后,九黎族有三宝闻名于世,战神之血,巫蛊之术,炼器之法,而九黎族的女子曾是世间所有强者最希望得到的伴侣,因为她们天生身负战神之血和巫蛊之术二宝,若与九黎族的女子通婚,不仅后代有概率觉醒战神之血,战神之血,那可是上古战神蚩尤的血脉,厉害之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最关键的便是九黎族女子的女儿酒和情蛊。”
“女儿酒,九黎族女子倾尽前半生所有精力寻找各种天材地宝,配合巫术酿造的药酒,男人喝了固本培元,易经洗髓,甚至增强天资,延年益寿都不在话下。而情蛊更是好东西,是九黎族唯一一种以身饲蛊的蛊术,一生只有一蛊。一般来说,九黎族女子都会把情蛊在出嫁后转移在自己丈夫身上,此蛊前半生以女子血气为食,后半生以男子血气为食,阴阳结合后,当宿主有生命危险,会以生命为代价反哺宿主,相当于让人多了一条命,只要不是被人砍了脑袋就能救回来。当然,最重要的是,九黎族族规,九黎族不与外族通婚,所以,哪怕是外人眼馋,九黎族的女子也没法轻易得到的,而且九黎族本身是世间少有的强大族群,从来没人敢强迫九黎族女子。兄弟,天上掉馅饼砸到你头上,你知足吧。”
赵重歌和叶牧北闻言,都目瞪口呆。这简直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赵重歌最先清醒过来,问道:“既然情蛊以血气为食,那牧北为何会被吸食到昏迷?”
小桉闻言,脸色一红,没有回答,黎梨依旧眼睛充满怒火,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叶牧北。
衣投珠又假装咳嗽一声,说道:“因为这情蛊转移宿主后,需要一样药引,才能安定下来。”
衣投珠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卖了一个关子。
叶牧北和赵重歌异口同声地问道:“”是什么?“
衣投珠一脸贱笑地说道:“得加钱。”
叶牧北直接爆粗口,赵重歌也忍不住想打人。
叶牧北显露出首富之子财大气粗的样子,说道:“快点说,价钱你随便说,老子不差钱。”
衣投珠一副得逞的嘴脸,说道:“处子之血。”
叶牧北闻言,看了面色通红的小桉一眼。然后问了一句让赵重歌想打人的话:“那万一没有怎么办?”
衣投珠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牧北,回答道:“如果没有,情蛊便会立刻在九黎族女子身上死去,死前宿主会遭受噬心之痛,一般来说,没有人能承受这种痛苦还活下来,所以,不可能没有。”
叶牧北闻言,突然陷入了思考之中,这时赵重歌问了一句,让气氛再度陷入胶着。
赵重歌指着黎梨问道:“怎么她没有女儿酒?”
赵重歌这句话问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话已出口,没办法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衣投珠。
而黎梨和小桉则做出一副防御姿态,神情戒备地看着赵重歌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