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这位军爷，这小孩的钱，我帮他给了，您放他过去吧！”</p>
城门守卫见有傻子帮这小孩付钱，也懒得再说些什么。</p>
他嫌恶地扬了扬手，让他们快走，放他们入城了。</p>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p>
白头老翁给城门守卫道了声谢，拉起自己的板车，和前头骑牛的灰衣童子，一同进了城。</p>
……</p>
距离城门不远的一处空地上。</p>
灰衣童子对白头老翁拱了拱手，作了一揖，道：“刚才的事，真是多谢老先生了，在下感激不尽，不知老先生有没有需要在下帮忙的？”</p>
白头老翁拉着的板车上，载着满满的两筐煤炭。</p>
他穿着一双露着脚面的破草鞋，脚冻得通红，大雪天，他拉着这辆满载煤炭的木板车，却是累得满头是汗。</p>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p>
看得出来，这白头老翁，他亦是一个穷苦之人。</p>
可就是这么一个困苦的老者，在他掏不出那一文钱时，却还是慷慨解囊，帮助了他。</p>
凡间的凡人，有如那城门守卫那般的，也有如这白头老翁这般的。</p>
正是因为有如白头老翁这般的人，他们这些仙庭仙人，才要守护此方世界。</p>
“你这小娃娃，说话怎么这么奇怪？”</p>
白头老翁听了灰衣童子的话，却是很不习惯。</p>
一个只有七八岁模样大的孩子，一直文绉绉地自称“在下”，好像他不是一个牧牛的小童，而是城里那些读了许多书，考取了功名的秀才似的。</p>
白头老翁身为一个长者，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个小娃娃传授一下自己多年的人生经验。</p>
他道：“你这小娃，玩心怎么这般重，以后莫逞这些口舌之快了，该放牛便放牛，该说好话便说好话，若是还不改，今日有我救你，明天可就没人救你了。”</p>
灰衣童子听着白头老翁的训话，却是并不反驳，只是又道：“老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的吗？”</p>
白头老翁被他问得一愣。</p>
他原本只是可怜这小娃，那一文钱，他虽有些肉痛，却也是没打算他还的。</p>
如今他想回报自己，看那模样还很是认真，自己不说不行，这倒让他有些头疼。</p>
不过，在看到他身下的那头大黑牛后，他却有了主意。</p>
白头老翁指了指大黑牛，道：“老头儿我拉车拉得累极了，借你这大黑牛，替我拉一下车可好？”</p>
堂堂的仙庭仙人坐骑，可不是凡间那些拉车拉煤的牲口。</p>
大黑牛哼哧哼哧，有些不高兴。</p>
但灰衣童子却是全无所谓，笑了笑，道：“好，那就按老先生说的办。”</p>
于是，白头老翁便卸下了自己肩头的重担，将他那满载了两大筐煤炭的板车，套在了这头大黑牛身上。</p>
他自己，则跨上了板车，在车上坐着。</p>
灰衣童子轻拍牛头，大黑牛“哞——”地一声，极不情愿地拉着板车，在街道上行走起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