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荣略觉尴尬,干笑一声,自饮一杯。
韩芷雪看的失笑:“已经差不多了,还是送申先生回去吧。”
说罢,几人起身。然而刚推开门,就见几个年轻人跑了过来。
为首一人哭丧着脸,冲着唐砖一躬到底:“唐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得罪了你,是弟弟我不对!我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说着,夏清随猛地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连扇两次。
旁边一人递上来一张卡,道:“唐哥,这是清随给您的赔礼,密码写在卡后面。”
沈向荣和韩芷雪都被这一幕弄愣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看到几个有名的纨绔子弟也在其中,他们就更加吃惊。
这架势,好像是在给唐砖赔礼道歉?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怎么惹了唐砖,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升起一个念头,唐砖连江州的纨绔子弟都给收服了?
要知道纨绔子弟本身不算什么,人们在意的,往往是他们身后的长辈。
也许他们找人办事,会有人不给面子,但谁想动他们,却必须考虑背后的人是否得罪的起。
毕竟不办事顶多算是不给晚辈面子,而打人,那就是长辈的脸面了。
“刚才骂我的是谁?”唐砖问。
夏清随身子一抖,苦着脸说:“是我堂弟,现在帮我父亲开车……”
“他不会告我故意伤人吧?”唐砖又问。
“不会不会!”夏清随连忙点头。
开什么玩笑,知道您的大名,谁还敢告?告不告的赢另说,回头再连小命都没了才亏呢!
“那就让开吧,我不需要钱。”唐砖说着,推开身前几人,扶着申山鸣往前走。
韩芷雪和沈向荣面色古怪的跟在后面,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他们已经落于唐砖之后了。不是现实中的距离,而是个人的身份地位。
没有人敢拦,也没有人敢劝,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走了大概五步远,唐砖忽然转头,问:“按照正常的路子,你们不是应该极力劝说我收下那张卡吗?不劝我怎么好意思收?一个个都不按牌理出牌?”
几个纨绔子弟一激灵,原来他是想顺坡下驴啊,连忙跑过来,面带讨好的说:“唐哥,您就收下吧!”
“对啊!一点心意,别多想。”
唐砖忽然面色一正,训斥道:“都跟你们说了我不要,怎么还来劝,走开走开,你们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众人:“???”
韩芷雪在旁边忍不住低声笑出来,这才是熟悉的唐氏风格,总是那么出人意表,那么的……放荡不羁。
直到出了饭店门,看着一堆傻站在门口的纨绔子弟,以及看热闹的人,憋了半天的沈向荣终于忍不住说:“这个……唐兄弟,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唐砖没有说话,只耷拉着一张脸,好似很痛苦的样子。
韩芷雪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哪不舒服,连忙问:“你怎么了?”
唐砖抬头看她,愁眉苦脸的说:“夫人,你说我现在要转回头找他们要那张卡,还合适不?”
“啊?”韩芷雪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不禁白他一眼:“你觉得呢?”
“好像不太合适……”唐砖哀叹一声。
“活该,那么贪财,还非装大方。他们那些人都不差钱,卡里最少也是十几二十万或者更多,现在心疼了吧。”韩芷雪捂着嘴偷笑,然后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惹他们的?”
“我哪有惹他们啊,是他们来惹我,申老哥可以作证!他们看我孤身一人,就想欺负我,幸好一身浩然正气震慑住了他们!”唐砖叫屈道。
浩然正气?
韩芷雪和沈向荣上下打量了一番,痞气还差不多,哪来的浩然之意?
“不过他们的父辈终究都是江州有名有姓的人物,你的事情才刚过去不久,还是别这么招摇的好。”沈向荣劝说道。
人人都知道,民不与官斗,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唐砖也许有点本事,有点背影,但强龙难压地头蛇,县官不如现管。
酿酒手续办的磕磕碰碰,其中未必没有那些人的影子。
“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好不好……”唐砖更加委屈了。
韩芷雪和沈向荣没理他,将申山鸣扶进车里后,沈向荣回头道:“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
“嗯,喝了酒注意休息。”韩芷雪关切的说。
“放心,身体好着呢。”沈向荣拍了拍胸脯。
还没弯腰钻进车里,唐砖就冷不丁的插上一句:“沈哥,我看你今天腰不大好,注意点啊。”
沈向荣一脑袋磕在车顶上,回头怒视唐砖:“你才腰不好呢!”
唐砖耸耸肩,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