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给苏家带来了机遇,却也在同时带来了许多危险。
如果说母女俩的感情,只是个人的事情,那么因唐砖而有人死掉,那就是整个苏家的麻烦了。顾博超认为,不能再放任下去,否则也许会有一天,唐砖惹出苏家永远都解决不了的灭顶之灾!
待电话接通,他很明白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沈向荣也听的很是诧异,有人夜袭唐砖,然后被杀了。那小子,好像比想象中更有料?
“我觉得这是个危险的征兆,唐砖确实是一个能力非凡,且潜力巨大的人,但他惹麻烦的能力,好像也不弱。我听说,省里刚调来的梁鸿光,就跟他很不对付。”顾博超说。
沈向荣也听说了这件事,虽然不知道唐砖是怎么惹到梁鸿光那样的人物,但他前两天把刘孟洋等一批纨绔子弟满嘴牙打掉的事情,却已经在江州上层圈子传遍了。
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胆子很大!
能平安无事的走出公安局,本事也很大!
“你觉得,如果把他赶走,小雪会同意?”沈向荣问。
顾博超说:“应该不会,否则她就不会让我掩盖事实真相了。”
“小雪前段时间和老爷见过一面,谈的还算不错,关系总算有了缓和。如果这个时候我插手,她恐怕会有所误会,我不想让她回韩家的时间拖的太久。”沈向荣说。
“可是……”
“我明白你的担心,但就目前来看,唐砖还没危险到太吓人的程度。不管他惹了谁,又是谁来杀人,总之他活着,对方死了。”沈向荣说:“这证明,他的能力比对方强,或者说,超出了敌人的预计。他安全,暗地里的人就伤不了小雪。如果哪天唐砖受伤了,那才是真正考虑要和他断绝关系的时候。”
顾博超沉默不语,他所处的层次并没有沈向荣那么高,所见识的东西,也没对方那么广。
两人思考事情的角度,有着很大的不同。
沈向荣说的也许有道理,但顾博超不觉得自己可以赞同,他坚持认为,唐砖应该离开苏家,最起码,不能再住在宅院里了!
这是一个管家,对主人家安危思考的底线!
沈向荣从他的语气察觉到这一点,想了想,说:“如果只是不住在宅院,倒是问题不大,毕竟他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算一个花匠,更像是苏家的利益合作者。从这点来说,也就是一名与苏家无关的男性。总住在宅院里,难免惹人闲话。这样,我会抽时间和小雪说的。”
这时候,有人走来轻声说:“沈先生,老爷找您。”
“好,我马上过去。”沈向荣嗯了声,对电话里说:“行了,暂时先这么定了,你多关注关注。我知道你是个负责的人,苏家和小雪她们,就拜托你多费心。”
“您客气了。”
挂断电话后,顾博超脸色变化几次,最后才重重跺了跺脚。
而另外一边,沈向荣一边跟着来报信的人走,一边问:“老爷找我什么事?”
“是见一位姓申的先生。”那个下人说。
“申?”沈向荣有些纳闷,印象中自己认识的申姓男子并不多,偶尔有,也不值得老爷特意把自己喊去见面才对。
和苏家宅院相比,韩家的占地面积略小,且地势有些偏远,很靠近市郊。
当然了,以前韩家买下这块地的时候,这里本来就是市郊。只是江州市区扩张的速度太快,这里才被化作市内。
庭院之中,从建筑风格到装潢装饰,都显出了老旧的作派。韩家老爷子是个擅于拼搏的人,也是个喜欢守旧的人。和很多老一辈人物一样,他也很爱木制品,所以这里最多的就是各种木头。
步入会客厅,沈向荣径直走到韩家老爷子面前,低头道:“老爷好。”
整个韩家,都没把沈向荣当成老爷子的手下,无论感情还是能力,他都有资格成为老爷子的儿子。
可是,沈向荣从不以这层关系自居,他始终觉得,老爷子从雪堆里把自己捡回来,不是因为缺儿子。而自己能活下来,也不是为了让这个世界多一个人消化粮食。
有人施恩,就要有人报恩。
“小荣啊,来来来,见见山鸣,他可是大老远从山西跑来的。”韩家老爷子须发皆白,如今已经七十有三。但身子骨还算硬朗,精神更比寻常老人旺盛许多。尤其那一双虎目,哪怕笑的时候,也会看的人额头冒汗。
沈向荣转过身,伸出手,与从座位上站起来的男子握了握:“你好。”
“久仰沈大哥的名号,果真闻名不如见面。”那名男子笑着说。
“客气,山鸣兄弟姓申?”沈向荣问。
“没错,他就是我常跟你说的老学究,申学而的小儿子,你们俩是平辈,以后要多接触。”韩家老爷子笑呵呵的说。
从他的态度,沈向荣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便问:“山鸣兄弟来江州,恐怕不是专门为了看老爷子或者让见我吧?”
“父亲年事已高,不方便出行。他老人家和韩叔叔是发小,也是战友,这一辈子的情谊难以割舍,所以嘱托我来一趟,代他问候韩叔叔。”申山鸣满面春风似的微笑,无论说话还是神态,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好像和他站一起,会特别的轻松,而所说的那些话,也特别的入耳。
“那老学究,自己不来看,打发儿子来算怎么回事?回头我得去找他算账!”韩家老爷子说,嘴上一副不满的样子,脸上却满是笑容。他看着申山鸣,不住的点头:“你小子虽然学富五车,不过身上没他那股酸腐劲儿,不错,不错。”
三人聊了大概十几分钟,韩家老爷子借口年纪大,要回屋休息会,把沈向荣也给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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