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被唐砖一把抓住双手:“英雄啊!你没有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我代表全国人民感谢你八辈祖宗,那五万块什么时候给我?”
这话的信息量太大,聂洪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只听明白一句,唐砖是来要钱的。
“现在要求不准现金奖励,你给我个卡号,回头给你汇款。”聂洪说。
“卡号是3422……”唐砖报出一溜数字,等聂洪用手机记下后,又问:“那些孩子呢?”
“都在市政孤儿院呢,干嘛,想去看望啊,没想你小子还挺有情义的。对了,昨天去孤儿院的时候,还听那孩子……”
“聂队,你在这一个人嘀咕啥呢?”另一名警察从旁边经过,大惑不解的问。
聂洪抬头,却见身前已经没人了。转头一看,唐砖早就跑到公安局外面去了。
他的脸更黑了,这狗东西,这么没礼貌的吗?
此时,他脑子终于转过来那个弯了,刚才……好像被骂了?
“兔崽子,别让老子再见到你!”聂洪大吼着。
唐砖没有在意聂洪的愤慨,吼他的人多了去了,你得排队。
市政孤儿院并不难找,毕竟是政府补贴的,一问就知道具体地点。唐砖到那的时候,刚好孤儿院开饭,味道闻起来还不错,最起码比自己当年的饭菜香的多。
进了孤儿院,还没来得及找人询问桑桑在哪,侧方的办公室出来几个人。
隐约间,能听到他们似乎在商量领养的事情。
最让唐砖惊讶的是,其中一人,他认识。
唐砖很小的时候,有将近十年之久,是在孤儿院度过的。因为太过调皮捣蛋,身边的孤儿一个个被领走,唯有他,成了“老资格”。
这其中,还有一个加入孤儿院三四年的孩子,同样没人愿意领养。
因为这孩子喜欢偷东西,什么好偷什么。
后来,这孩子过不惯孤儿院的苦日子,跑去跟那些社会流氓混在一块,再也没回来过。
时隔多年,没想到再次见到了这个名叫朱长东的家伙。和少年时期比,他的模样没有太大改变,依然贼眉鼠眼,包括额头被人打出来的疤痕,还是那么显眼。正因为如此,唐砖才能一眼认出来。
朱长东穿着打扮并不算太好,反倒旁边那人穿的不错。而在旁边人和孤儿院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他眼睛不住往食堂里瞥。
唐砖很熟悉他的这种眼神,想偷东西的时候,就会这样看。
来孤儿院偷东西?这里穷的叮当响,就算有政府的补贴,可这年头,谁还往外面放现金?
总不至于是偷孩子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脑子里甩不掉了。
想了想,唐砖忽然走上前去,远远的便招手,兴高采烈的喊:“东子!东子!”
几人都看过来,唐砖跑过去一把抱住朱长东:“兄弟,终于又见到你了,怎么样,在外面过的还好吧?”
朱长东愕然的看着他,隐约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面熟,但又记不起来是谁了。
“我啊!唐砖啊!拍过你闷砖的那个!”唐砖兴奋的说。
唐砖这么一提醒,朱长东立刻想起来了。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天他把唐砖的铅笔偷走了,因为自己年长几岁,唐砖自知打不过他,就背后摸了块砖头给他一下狠的。若非孤儿院的老师来的及时,朱长东现在要么已经火化了,要么在精神病院流哈喇子。
想到少年时的那场噩梦,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还不等他说话,唐砖便又揽住脖子,高兴不已的问:“最近过的怎么样?唉,这么多年不联系,我都想死你。咋的,看你这眼神,不会还记仇吧?其实我也很后悔拍你闷砖,可忍不住啊。你当时那站位,那背影,简直经典!当然了,我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的。年少不懂事,害你住了那么长时间医院,早知道就直接一刀捅死,也让你少受罪了。希望你看在我如此真诚的份上,能够原谅我!”
朱长东听的一愣,这是道歉吗?语气倒很真诚,可你是真的后悔没一刀捅死我吧?
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唐砖拉着他往外走:“走走走,我请你吃饭,咱哥俩好好叙叙旧。你带钱了吗?反正我没带。”
朱长东听的要吐血,你特么没带钱,在这装b请吃什么饭?
这时,另外几人已经和工作人员谈妥,走过来问:“东子,这位是?”
朱长东没开口,唐砖已经朝着几人挥手:“你们好啊,我是东子的好朋友,一个孤儿院混出来的铁哥们,生死之交!”<!--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