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祁子月抹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说:“也是时候忘记他,重新开启一段新的生活了。唐砖,和我一起吹灭蜡烛,庆祝我们的新生。”
唐砖哦了一声,正要吹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问:“我能许个愿吗?”
祁子月笑着点头:“当然能,我也会许愿的。”
唐砖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双手合十,对着蜡烛念叨叨:“我想吃烧饼,我想吃烧饼,蛋糕不够吃……”
听着这朴实又让人吐血的话语,祁子月恨不得把狗粮塞进他嘴里。但想想,不正是因为这种毫不做作的淳朴,才让自己觉得轻松吗?
看着眼前的蜡烛和小蛋糕,祁子月闭上了眼睛,许下了愿望:“愿天堂没有渣男,愿渣男全部狗带!”
她并没有许下爱情的愿望,因为并不觉得自己还能再遇到值得爱的男人。爱情,已经离自己很遥远了。
睁开眼睛,祁子月吹熄了蜡烛,却听到唐砖在旁边模模糊糊的问:“兽医姐姐,吃狗粮不用给钱吧,大不了你也把我关笼子里当宠物养好了。”
转头看去,见唐砖早已把自己那块蛋糕吃完了,眼睛正盯着一排排的进口狗粮流口水。
“傻样。”祁子月笑出声来,葱葱玉指拉起了唐砖的手臂:“今天姐姐请你吃大餐。”
“大餐?”唐砖眼睛一亮:“管饱吗?”
“能把我吃破产算你厉害。”祁子月说。
唐砖欢呼一声,张开手做拥抱状:“兽医姐姐太好了,来,让我用温暖的抱抱感谢你一下。”
“去你的。”
警车上,聂洪正被医生进行临时护理。划破的手掌已经包起来了,后背大片的淤青,看的触目惊心。
“不用拍片了,我自己的身体还不了解吗,顶多肿几天就完事了。”聂洪大手一挥,拒绝去医院做深度检查的建议。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警员,问:“孩子都找齐了吗?”
“找齐了,一共十八个孩子,正在进行身份调查。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恐怕没什么用,大部分孩子都在很小的时候被拐走,对之前的记忆十分模糊。”一名警察说。
“能送回去一个是一个吧,其他的全部整理好资料,放在政府孤儿网站上登记。”聂洪说。
“对了,那个人贩子伤势太重,可能会成植物人,局长让你写个报告。”另一名警察提醒说。
“写个屁,没看见老子受伤了吗!那样的混蛋,死了都不可惜,有什么好写的!”聂洪嚷嚷起来。
警察们都缩缩脑袋,谁也不敢反驳。别说他们,就算现任公安局长来了,在聂洪面前也得退让三分。当年聂洪做刑警大队长的时候,局长才刚从警校毕业,结果人家当局长了,聂洪还是大队长。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聂队啊!
“行了,没事都该干嘛干嘛去,围在这,等着给我送挽联啊!”聂洪挥挥手,把人都赶走了。
只有倪茜留了下来,关心的问:“聂叔,你伤不要紧吧?我看好像挺重的。”
“皮外伤,摔摔打打的早就习惯了。”想到之前的险情,聂洪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还是有点冒冷汗:“幸亏有那根绳子,不然这次说不定真要开追悼会了。也不知道谁闲着没事在那系根绳子,难道是哪个逃犯?”
什么事都往罪犯身上扯,这是聂洪的习惯。然而,倪茜却很清楚,事实不是这样。
趁着周围没人,她凑近了些,低声说:“其实,我知道那绳子是谁系的,包括谁打了那个人贩子。”
“你知道?”聂洪扬起眉毛,问:“是谁?”
“就是你见过的那个年轻人,卖符被你骂走的。”倪茜说。
“他?”聂洪手一挥:“他闲着没事系绳子干什么,脑抽?”
“为了救你啊。”倪茜撇撇嘴,说:“人家说了,你有血光之灾,你又不听,只好跑去系了根绳子救命。这是我亲眼看到的,就在我们行动前不久。还有,打人贩子的可能也是他,因为那个小女孩,他好像认识。”
聂洪是见过人贩子惨状的,快被巴掌抽成一滩烂肉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对方似乎执意扇巴掌,打的那叫一个惨。
聂洪微微皱眉,他倒不怀疑倪茜撒谎。这丫头自己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跟自己一样刚正不阿,绝无可能为了一个男人欺骗他。
这么说来,绳索的确是那个年轻男人系上去的,就为了让自己掉下去的时候有个东西能救命?
怎么可能呢……太扯淡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找他买符吗?因为爷爷当初在火车上……”倪茜把火车上的偶遇,以及下车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爷爷一直守在医院,那张符被他贴在了奶奶的床头。虽然病情没有好转,却也没有恶化。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爷爷,那张符他现在宝贝的很。”<!--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