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喜有意拉拢九州王的后人,当即便豪爽道:“这有何不可?”
‘王怜花’并没有立即离开,欧阳喜身为洛阳城的地头蛇,从前没少和他打交道,自是和他相熟的,将顾青一行人领到‘王怜花’跟前,笑道:“王兄,这位是沈公子——”
不等欧阳喜多说,顾青就朝着‘王怜花’一颔首道:“王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欧阳喜好奇道:“你们俩曾经见过?”
‘朱七七’心中一凛,但听得顾青慢条斯理道:“委实曾见过的,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飘雪的夜晚,在未封死的陵墓中我和王公子一见如故,且相谈甚欢,我亦清楚的记得王公子望着空空如也的陵墓,对我坦言相告道——”
欧阳喜听得头皮发麻,不禁问:“道什么?”
‘王怜花’却连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王家名下便有一家棺材铺,若需要棺材,只管来找你。”
‘王怜花’:“……”
‘朱七七’:“……”
沈浪:“……”
欧阳喜无知无觉道:“王兄家的买卖遍布各行各业,我隐约记得他家确开着一家棺材铺。”
顾青微微笑着望着‘王怜花’:“王兄可是贵人多忘事?”
‘王怜花’粗声粗气道:“我现在隐约记起来了。”
顾青表示理解:“也是,这不过是两天前发生的事。”
‘王怜花’:“……”
‘朱七七’:“……”
‘王怜花’倒也能屈能伸:“都是小弟的不是,沈兄若是不嫌弃,便请到寒舍用些酒饭,权当是小弟向沈兄赔礼。”
‘朱七七’心里直把顾青杀死个一百次,当下却大声道:“去,怎么不去!”说着还仅仅盯着‘王怜花’,好像要把他咬下来一块肉似的。
欧阳喜心里有点不悦,到底王怜花这是截了他的胡,可他也不会得罪王怜花这个大户,另外他左看看艳若桃李的‘朱七七’,又看看低眉顺眼跟在‘王怜花’身后温柔似水的白飞飞,忍不住在心中羡慕了下王怜花的桃花运,面上很识时务道:“既然你们认识,那就不需要我多牵线搭桥了,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多送了。”
沈浪若有所思,只他并没有多表现出来,跟着‘王怜花’和顾青他们来到了王府。
这里却是昨日沈浪追踪到的那处宅院,气派不同凡响。但见松木清秀,楼台玲珑,一亭一阁,无不布置得别具匠心,再加上松巅亭角的雪,更令人浑然忘俗。
‘朱七七’本来跟着默然不语,可当来到一处有数间曲廊明轩的地方时,他仍然很入戏的突然嚷嚷道:“我记得这里!”
只不过‘王怜花’并不认。
‘朱七七’再去找那处地道的入口,自也没找着。他面上装着朱七七该有的姿态,心里却是觉得这出戏实在是烂透了,盖因在他的预计中,顾青这群人并不该追踪到这里的,所以若是引朱七七他们过来,就只会摆脱他的嫌疑,可现在可好得很!
王怜花不太想承认,他现在有点像是跳梁小丑。
王怜花一向骄傲的很,哪里再愿意演下去,在‘王怜花’拒不承认是一笑佛将朱七七绑到这里来,想对朱七七预谋不轨后,还讽刺朱七七是不是得了癔症后,‘朱七七’就狠狠地跺了跺脚,恼羞成怒的夺门而出,还大声道:“我还有别的证据!”
‘朱七七’闹了这么一出,顾青他们也不好再在王府呆下去,便向‘王怜花’提出了告辞,顾青还演的有头有尾道:“等下次我再来和王公子谈一谈有关棺材的生意。”
‘王怜花’:“……”
而等他们出了门,已不见了‘朱七七’的身影。
金无望开口道:“难道她是去了那棺材铺?”
沈浪没答而是看向顾青,顾青眨了眨眼:“你也看出来了?”
沈浪点头,并不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还在王府外,隔墙有耳。
金无望:“??”
顾青继续打着哑谜,“那我们赶紧去找那家棺材铺吧,希望朱姑娘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王怜花易容成的朱七七当然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他从王府跑出去后,就干脆再做出朱七七遭遇不测,消失不见的假象,这多少还花了他一点时间。做完这一切后,王公子就顶着朱七七的形容,回到了王府,吩咐了婢女将他要卸下易容的一应工具准备好,就进了他的房间。
婢女们将东西送上来后,便知情识趣的退了出去,还照着王怜花的吩咐,去探一探被他们买回来的白飞飞的底细,而屋内王怜花不紧不慢的卸下身上的易容,忽然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随后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何方宵小,竟敢擅闯民宅?”
王怜花气笑了,然而等他看清楚来者的相貌后,他的表情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