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陛下那个得意,他得意的笑,再得意的笑,直到顾青看完衡山一役的相关资料,不再给他揉肚子,随后就从手上褪下来一和人皮面具同类的人皮手套。
猫陛下:“!!”
猫陛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瞬间就从磕了猫薄荷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蔫吧吧得很:“扎心了!”
顾青手上戴的“人皮手套”却不是他从前就研究出来的人造表皮,而是利用易容之术制作出来的。
说来先前狙杀的六个人中,有一个人极为擅长易容术,自有一整套易容术所需要的工具,在他死后,那套工具就落到了顾青手上,而顾青他在易容术这一技能上也是点满的,只是他从前很少会用到这一技能,于是在得到那套工具后,就温故而知新了下。
现下看猫陛下如同霜打的茄子,便垂着眼帘看着他:“为父就说我儿对为父有什么误会。”
猫陛下心都碎了:“我一定不是你亲生的!”
顾青又无情又冷酷道:“你确实不是。”
猫陛下梗着脖子道:“我在你家户口本上,我就是你儿子。”
顾青微微叹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不是我儿子了,你只是不是我亲生的儿子而已。”
猫陛下完全不想说话了,他当时为什么想不开跟着大魔王来穿越呢?只猫陛下这么自怨自艾归自怨自艾,但等到就寝时,他还是颠颠的去和顾青睡了一张床。
若是从前,猫陛下绝对不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只是顾青在经历过失而复得的事后,无形中对猫陛下的态度放宽了不少。猫陛下也感觉到了,得寸进尺到试图和顾青盖同一床被子。
当然未果。
只他窝在另一床被子里,很快就进入了黑甜乡。
而顾青却没有那么快就入睡,今天看到的资料在他的脑海中交织在一起,正被他从点连成线,再从线连成面,其中隐藏着不少值得进一步挖掘的线索,换句话说,这其中有让顾青感兴趣的事物。
这是好事,不是吗?
顾青在临入睡前想着。
第二日天微微亮时,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不到半个时辰,已变成了鹅毛大雪,原本就一片银白的大地,更被银装素裹。猫陛下很懂的说:“看来我们不到雪停,是走不了了。”
顾青慢条斯理道:“孺子可教也。”
猫陛下有点想骄傲,可总觉得他好像没什么好骄傲的,最终决定保持荣辱不惊,昂首挺胸的跟着顾青去见了想见他们的齐智。
齐智的身体着实不算好,这会儿拥被坐在榻上,屋内的药味还没有散去。他见了顾青和猫陛下,便冲着他们抱歉道:“老夫失礼了,两位请坐。”
他对待猫陛下的态度,和对待常人一般无二,猫陛下却很吃一套,还朝他咧嘴笑了笑,亮出了一口猫牙。
齐智愣了愣。
顾青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道:“齐老先生,可是想让我们查明衡山一役的真相?”
齐智闻言再一愣,想到了什么,语气有几分复杂道:“阁下难道并不认为柴玉关就是罪魁祸首?”
他这么一说,顾青就更加确定了他昨天看了不那么和花蕊仙相关的资料,是被齐智默许的,又顾青很肯定柴玉关就是幕后之人,但他没有立时表明出来,只道:“我知道齐老先生留我下来,是想让我和他人一起对付快活王,可不说我现在手边还有一桩委托,就是没有,我也不会在不完全确认的情况下,就去给快活王送去拜帖。”
齐智斟酌着顾青的神态和语气,听得出来他并不是在找借口推诿,心中稍安后道:“阁下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愿意接下齐老先生的委托,”顾青话锋一转,“齐老先生可亲眼见过柴玉关?”
齐智被问的一怔,稍后点了点头,却不知道顾青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顾青从荷包里掏出纸笔,他这是欲给柴玉关画一幅肖像画。
猫陛下在一旁听着恍然大悟,原来是柴玉关要倒血霉啊。
屋外雪得更大了,路上的行人几乎看不见,而开封府内却有两人两马朝着仁义庄而来,只这两人两马却并不是并肩而行,而是一人骑着一马,牵着后面驮着一人的一马。被驮着的那人不知生死,骑着马的那人却是个穿着落魄的年轻人,不知他是不是就是被李长青印象深刻的那个无名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