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青光一闪,嵩山派三人中的九曲剑钟镇咽喉已渗出猩红。
他这一剑奇快无比,快到习得独孤九剑的令狐冲,他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拔剑的,又是怎么刺出方才那一剑的;快到钟镇本人都还没有感觉到,他甚至在咽喉被刺中后,手中刺向令狐冲的剑还往着令狐冲刺去,他本人更是往前走了两步,才赫然倒地。
令狐冲默然无语,他此时完全愿意去相信《辟邪剑谱》化形,因为他想不到天底下还会有谁的剑能这么迅捷诡异,怕也只会有林远图远图公在世吧。
令狐冲:“!!”
令狐冲被自己随之产生的想法惊骇到了,可转念想想既然《辟邪剑谱》都能化形,那林远图修炼成地仙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哪怕是一个男人得道成仙了,那他也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子孙后代不是自家的,所以说他大概是想太多了吧。
相比于令狐冲内心的乱七八糟,其他人尤其是神鞭邓八公和锦毛狮高克新,他们内心所受的震撼是正常的。高克新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强自镇定道:“现下是我嵩山派和这杀我嵩山派两位门人的真凶间的事,尊驾却是插上一手,既如此敢问尊驾是哪一派的人物?”
话说如今的五岳剑派,华山派都避祸到福州来了,可见不过尔尔;恒山派的定静师太遭嵩山派伪装的日月教教众围堵,力竭而亡,门下女弟子也多有伤亡,实力自是大损;衡山派的刘正风被嵩山派灭了满门;泰山派本就声明不如其他四派隆盛,因而数来数去由左冷禅坐镇的嵩山派,如今却是五岳剑派中势头最高昂的,那气焰嚣张程度怕是连少林派和武当派都要退一射之地了。
所以把嵩山派抬出来还是能震慑出大部分宵小的,可惜到顾青这儿没什么用处。
顾青他垂眸看着剑尖上的一串血,他有心去吹一吹吧,可最终还是没下得去嘴。在听得高克新的问话后,他轻轻抬起眼帘,又眼尾轻挑,映衬着他方才匪夷所思的剑法,还有身上迫人的剑意,不用言语都能让高克新噤若寒蝉。
在这种情况下,高克新就听得他说:“你们口口声声的说得都是我,现如今我既是现身于你们眼前,你们反倒是认不出来,岂不奇哉?”
令狐冲:“……”当然奇哉怪哉,好吗!
令狐少侠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若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能一下子说出顾剑谱的来历,他就敬佩其如斯。
高克新只觉得背后冷汗如雨下,叫道:“你是东方不败!”声音嘶哑,充满了惶惧之意。
令狐冲:“……”
那邓八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也跟着惶恐起来,脸色已无半点血色。
至于还在福威镖局门口的华山派一众人,也纷纷变了神色。
这五岳剑派自认和日月魔教是正邪不两立,那他们自是知道现任教主是谁的,然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见过东方不败,而东方不败他平时也甚少下黑木崖。如今见嵩山派的锦毛狮一言道破此人身份,又想起先前此人鬼魅的身法,心中不禁惴惴不安:
东方不败为何要下黑木崖?
东方不败竟为何会和令狐冲有牵连?
说好的是那圣姑任盈盈和令狐冲郎有情妾有意呢?
再次被认为是东方不败的顾青,他还是放过了那一串血。血珠簌簌冲着高克新而去,正中他眉心,弹指间锦毛狮已奔赴黄泉。他那么一死不瞑目,仅剩的邓八公“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东方教主饶命!我等扮成魔教,不,神教中人都是奉了我们掌门左冷禅的命令啊!”
令狐冲顿时如醍醐灌顶,脱口而出:“先前在仙霞岭,围攻恒山派众位弟子的魔教中人便是你们吧?”他就奇怪为何当时魔教中人会自称他们是魔教,而不是神教,如今看来果然有猫腻。
邓八公为了保命,自然是知无不言:“当时确实我等,可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谁让恒山派的老尼们一个个倔得像驴,掌门人他一心想吞并其余四派,当然容不得恒山派反对。东方教主您文成武德,千秋万载,饶了在下一命吧,在下定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
骨气嘞?
顾青却是哼道:“我不是东方不败。”
邓八公:“???”
令狐冲有种想捂脸的冲动,却是附和道:“他确实不是。”
邓八公:“……!!”
作者有话要说:左冷禅:躺着也中枪。
东方不败:谁在叫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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