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过招,有时候并不需要几百几千招,有时候一招就够了,像现在这样都过了将近十招,也差不多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然而在那制胜一招来到前,一把剑在千钧一发时刻阻了它的去势,才没让“武林判官”解晖在大庭广众下被刺伤,落个颜面扫地的下场,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被横插一剑的年轻人,他有着灼烁生辉的丹凤眼,在“地剑”宋智插手进来后,他就趁势收了他给予解晖会心一击的剑招,转而把手中的乌鞘剑对上了宋智,在重新起招前,他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你也是慈航静斋的信众?”
诚实来讲,他问出这句话时,语气是再纯然不过,就像是他就是单纯好奇,所以自然而然的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并没有任何讽刺啊或是轻蔑等意味。可是吧,考虑到他现在刚碾压了“武林判官”解晖,又有着那么一副怎么看都像是高冷范儿的容貌,以至于听到其他人耳中,那是赤裸裸的讥诮。
解晖当下脸上就青一片红一片。
“地剑”宋智的神情也变得非常奇怪,他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我不认识梵宗主!”
——这似乎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是吗?
那年轻人眨了眨眼:“咦?”
宋智莫名的心虚:“怎么?”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称呼她为梵宗主,而不是称呼她为师太?我上一次误会她们后,还特意了解了下慈航静斋,知道它虽说是地尼成立的,只斋中比丘尼是可代发修行的,虽然有的比丘尼还涂抹胭脂水粉,可我听了江湖中对慈航静斋的评价后,认为那都是瑕不掩瑜的。”
宋智:“……”
宋智想反驳,可他转念一想他能怎么反驳,难不成说那梵清惠梵师太,在她还不是师太,只是刚入慈航静斋代发修行时,就在下山入世之际和他兄长宋缺有一场没有结果的感情吗?还是说“武林判官”解晖之所以会恼羞成怒,要抓着眼前这个名为祝长生的年轻后生比试,就是因为他好像也对梵师太情根深种吗?这种话,在人家那么严肃的将慈航静斋真的归于是正儿八经的尼姑庵的情况下,不是让他更瞧不上不伦不类的慈航静斋吗?
等等,他是不是用了不好的形容?
宋智再抬眼去看武功在解晖之上的祝长生,恍然间意识到一个更值得一提的问题:“你确是伤了梵…师太?”
“我是迫不得已,那时候还以为她在假冒慈航静斋的师太,后来我郑重向她道歉了,她也原谅了我,只不知道都过去了两年,为何这位前辈仍耿耿于怀?”祝长生说的“这位前辈”指得便是解晖,他说完想了想说,“若他是梵师太的信众,那我就能理解了。”
宋智:“……”他快要不认识“信众”这个词了。
他们俩这么悠闲惬意的边说话边比试,旁边被指名道姓提起的解晖,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周围的江湖中人这会儿早已想起两年前和慈航静斋相关的丑闻,只他们到时候都还不相信,现在看“武林判官”都输下阵来,而“地剑”宋智都跟人家打的难舍难分,所以说当时被他们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事,竟然是真的吗?
梵…师太真的被打伤了?
解武林判官是梵…师太的忠实信众啊。
这祝长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哪些窃窃私语都一丝不漏的钻进了解晖的耳中,伴随它的还有解晖的尊严扫地,和理智如潮水般的退去,反正他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好像他真的经过缜密思考般的,朝着正和宋智打的如行云流水般的祝长生喊道:“莫非阁下是阴后祝玉妍的后人,因而使得这般拙劣的手段来抹黑慈航静斋和我等?”
宋智:“??”
众人:“??!”
以及避在酒肆中坐山观虎斗的石之轩,他神情莫测,只因他看出了祝长生所使的剑法,乃是祝玉妍所创的搜心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