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洪七还发动了丐帮的弟子,让他们去打听《九阴真经》现下在何处,能越早把《九阴真经》找到越好,这样就可以尽早结束一些不必要的纷争。
洪七这么想着,低头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酒坛,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让丐帮的弟子们在找《九阴真经》的同时,再找一找这个丰月小和尚了。说起来他到现在都还不没想明白,那小和尚是怎么习得打狗棒法的,等回了洛阳城还得去拜访下已经退隐的钱帮主才是。
说干就干的,洪七先传令给丐帮弟子留意顾青的踪迹,尔后他自己就抱着那个酒坛回到了丐帮的总舵洛阳城。没顾得上先去和帮众里的长老们商议事务,就先去找了退隐的钱帮主。
可等洪七把他的猜测一说,原本还眯着眼晒太阳就跟个普通老头一样的钱帮主,却是顿时就暴起,随手抄起旁边当拐杖的木棍,就朝着洪七迎面打去:“我打死你个鳖孙,老头子我向来谨守咱们丐帮的帮规,什么时候干过私传咱们丐帮绝密功法的事!”
洪七一边迎战,一边回嘴:“如果不是你私传,难道还会是我吗?我可没能有那么大的儿子。再说了你不是爱喝酒吗,说不定是你酒醉后就稀里糊涂的把打狗棒法的秘诀,给说给你的相好了?”
“我呸!”钱帮主气得不轻,一面打一面啐道:“我哪来的相好?”
“也是,你长得这个熊样,哪里能生的出来像那个小和尚那么好看的儿子来!”虽然洪七说的是实话,可这实话太不中听,直让钱帮主撵了他两条街,还有看到的丐帮帮众拍手叫好。
打到最后,钱帮主累的不轻,这才放过了洪七,自己靠着墙根直顺气。
洪七脸皮厚的很,嬉皮笑脸的靠过来,得了老帮主一个大白眼他也不介意:“那既然不是您的崽,那他到底从哪儿学得打狗棒法?”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钱帮主琢磨了好半天才道:“说不得是他自己学的。”
洪七反驳道:“可他说是有人传授给他的啊。”
钱帮主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就不兴人家骗你?”
洪七刚想说‘出家人不打妄语’,可那小和尚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规的出家人,想了想就把这话给吞下下去了。
这时候钱帮主冷不丁的说:“你说《九阴真经》上会不会记载了咱们丐帮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的破解招数?”
洪七惊奇道:“您老知道这事啊?”
“我又没聋!”钱帮主哼道,随后用那根拐杖在地上画着什么,末了叹道:“山外有山,看那能写出《九阴真经》这么一本书的大贤就知道了。”
这话不糙,洪七暗自点头,不过,“您这画的是山?我还以为是两坨牛屎呢。”
钱帮主:“……”
然后,老当益壮的钱帮主又追着洪七跑了两条街。
到了最后洪七什么事都没有,老帮主却把老腰给闪了,还是洪七把他搀回家的。等从老帮主家出来,洪七一拍脑门,他这不是还不知道那小和尚到底从哪儿学的打狗棒法吗?早知道当时就该问清楚了。
好在消息灵通的丐帮弟子很快就传了消息回来,他们照着他们帮主描述的“长得特别好看特别出尘的小和尚”,没用多久就寻到了正主,人现在化缘到秦岭那边了。
除此之外,丐帮还带回来另一个更重要的消息。
全真教掌教王重阳王真人,为了江湖仇杀不断,提出了“华山论剑”,最终胜者不仅可得到“天下第一高手”的威名,而且还能坐拥《九阴真经》。
说起王重阳来,江湖中人自是不陌生的。早年王重阳有抗金的义举,虽后面抗金失败,可他的大义仍旧叫不少江湖人士佩服的。再后王重阳痛定思痛,重新走出抗金失败的阴霾,也不知是因何故却出家做了道士,建立了全真教。
全真教在王重阳的率领下,教中道士抗金的同时,还秉持着教旨行侠仗义,救苦恤贫,又全真剑法也是上上等的武学,这使得全真教在短短十数年里发扬光大,虽不能和原本就传承数百年甚至更久的少林派,以及丐帮相提并论,但全真教在江湖中也是很有威望的。
更重要的是王重阳其人,是江湖中堪称泰山北斗式的人物。他这样放出话来,自是很有威慑力的,即便有一些人不满,可大家虽被《九阴真经》这样的武学奇书出世,有那么点冲昏了头脑,可稍微冷静下来就知道若是自身武功不够绝顶,那即便是得到了《九阴真经》,说不得还没得练就《九阴真经》中的绝妙武学,就被其他人哄抢而来送了性命。
怀璧其罪。
道理谁都懂,所以在王重阳放出这样的话来后,江湖中人慢慢的达成了共识,默许了王重阳这样的做法。一时间,一场腥风血雨还没有大大的掀起来,就暂时趋于了平静,只是底下仍由暗潮涌动。
又这论剑一说,被王重阳定在了“天下第一险”的华山,且这还涉及到争夺天下第一和《九阴真经》,因而但凡有几分真功夫的江湖人士都想参与其中,便是武功低微的也不想错过这么一场连环大戏,一时间华山就被趋之若鹜了。
洪七他在听完丐帮弟子的转述后,心中止不住的热血沸腾,那可是《九阴真经》和“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
“走,我们去华山!”
这时候洪七哪里还管丰月大师,他眼里就只有华山,《九阴真经》和“天下第一高手”称号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西岳华山可是南接秦岭,北瞰黄渭的,而丐帮弟子传回来的消息里就说那个长得特别好看,又特别出尘脱俗的小和尚,他如今就在秦岭来着,所以说还是有缘分再见到的。
秦岭
顾青也听闻了“华山论剑”的事,只他并没有急着赶往华山,他在这个村落里遇到了重病的百姓,便出手相救,自是要等着病人完全治好才能离开。期间,又有其他得了病的村民闻讯赶来,顾青一一替他们诊治了,等到病得最重的村民痊愈,时间已过去了大半个月。
面对着喜极而泣的病人一家,顾青道了句佛号,便从村落中飘然离去。
院中妇人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道:“孩子他爹,我们这是遇到活菩萨了?”
她家那口子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喃喃道:“不是说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在成佛前便是男儿身吗?”
听了这话,那妇人擦着眼泪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的茫然,这和观音菩萨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又有什么关系?妇人也想不通,索性便不再琢磨了,她现在就该高兴才对。
她男人本就是家里顶梁柱,眼看着就要不行,便是一咬牙舍了家中最后两只老母鸡换来的银钱请了大夫,可大夫却说没得治。眼看他们顶梁柱就要蹋,万幸的来了个活菩萨。这大半个月中非但没花费他们家银钱,反而是家里几个小的跟着活菩萨去山中采药,跟着认了不少草药不说,还挣了些许银钱回来,村中人家也跟着收益,想到这儿妇人一拍她男人大腿:“活菩萨走得快,我竟是忘记把咱爹给送过来的熏鱼给他了!”
她男人忍不住斥道:“糊涂不糊涂,熏鱼哪有风鱼好吃。”
妇人陪笑道:“咱爹不是做熏鱼拿手吗?”
等等,这不是熏鱼和风鱼哪个更好吃的问题吧?而是和尚不吃荤的问题呀!
嗯……他们一定是高兴得过了头。
再说又有一村信众的顾青,他在离开这一村落后,就朝着华山赶去。
越等靠近华山主峰时,所能见到的江湖人士就越多了起来,看得出来即便是经历了时代变迁,江湖人士依旧都很闲,而且仍旧良莠不齐。
这里的良莠不齐,一方面是说江湖人士不一定都是心存正义的,也有偷鸡摸狗,甚至于仗着自己有武艺就作奸犯科的,另外一方面是指江湖人士中也是存在着贫富差距的,大多数江湖人士的生活水准不过尔尔,本就有那不事生产的主,平时没有正经的进项,日子能好过才有问题,不过还是有江湖人士家有恒产的,更甚者还坐拥一个国家,是一方君主。
就比如说大理国皇帝段智兴。
说起来这里的大理国,和当年的大理国确实是同一个大理国,段智兴可以说是段誉的嫡传后人,只考虑到本不是同一个世界,所以段智兴也就洪七一样,对顾青来讲是隔着个平行世界的熟人。
顾青遇上他们的时候,段智兴和他的家臣们正遇上“劫富济贫”的江湖人士,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顾青站在原地,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这一声吸引了两方人马的注意力,当下就有人讥笑道:“哪来的小秃驴?”
顾青也不恼,只做他称职的出家人:“施主,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青看起来太年轻,没有老和尚看起来有佛心,他这么一劝说人家改恶从善,人家非但没有弃恶从善,反而是更加死不悔改。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其中有一人狞笑着冲着顾青过来了。
“小师父小心!”段智兴这边就不由得出声道,事实上在他说话间他已经出了手,那不听劝也不长眼的劫匪下一刻就被一道劲风无声无息的袭到,左肩剧痛之下当即就嗷嗷叫唤着晕了过去。
段智兴收回了右手食指,朝着顾青关切道:“小师父可曾受到惊讶?”
顾青这时候已将段智兴和当年的段誉联系到了一起,当即眨了眨眼道:“小僧并没有受到惊吓,只现在看来小僧第一次度化恶人是失败了。”
段智兴的家臣听了暗自皱眉,只觉得这小和尚怎么就不懂事急从权的道理,若是刚才他家主上没有出手相救,那劫匪手中的刀说不定就已经砍到他身上了,到那时候看他还能说什么度化恶人?
段智兴倒很有气量,并没有表现出不悦,还对顾青说这里有他处理就可以了。
顾青沉默的看了段智兴一眼,朝他合了个礼就走开了。
这下段智兴的家臣就更觉得他不知礼,等他们处置了那群劫匪重新上路时,还跟段智兴抱怨了两句:“怕是不知是从哪个乡野小寺里出来的小沙弥,到底比不上咱们天龙寺的高僧。”
段智兴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观那小师父自有一番不俗的气度,怕是不赞成我贸然出手将那恶人打伤吧。”
他都这么说了,家臣还能说什么。
等他们的车队又行驶了一刻钟,侍卫们却是看到了刚才那群劫匪里的漏网之鱼,过来马车前禀报给段智兴。段智兴自是认为要把漏网之鱼一起抓住的,以免再去祸害他人,他的家臣从马车里下来领命而去。不曾想晚了半步,那漏网之鱼已经被人给隔空点了穴道,一动也不能动了。
家臣定睛一看,就傻了眼——他刚才还在不满的小沙弥,十分淡然的把右手食指收了回去。
家臣跟随在段智兴多年,自是很熟悉段家一阳指的。这一阳指运功后以右手食指点穴,出指可缓可快,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但着指之处,分毫不差。可这一阳指乃是大理国段氏绝学,从不传给外姓之人,所以这小和尚用的该当不是大理一阳指,中原武林中说不定就有和一阳指极为类似的功夫。
可家臣这么想的时候,自己都不能很是确定,可他再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会有外人学会段氏一阳指,遂等回去向段智兴复命时,只说已把那漏网之鱼制服,犹豫了再三也没有把那小和尚疑似用了一阳指的事说给段智兴听。
饶是如此,家臣也没再在心里对顾青这个小和尚有任何的不满了,他想起昔年时段氏中就出过叛乱,有段氏皇族流落在外,甚至当年的宣仁帝段誉便非保定帝段正明的嫡亲侄子,以及后来宣仁帝避位为僧,就是因晚年时诸子夺嫡引起纷争,说不定那会儿就有段氏皇族避难到中原呢。
家臣心里想着有的没的,越想越理不清,最后只得自我安慰道:‘说不定是我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时间线,现在距离郭靖出生还有五年吧,而且应当不会写到射雕剧情开始的。
又丰月这个法号,是“青”拆开来的字,我是个起名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