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天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素沫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一边语重心长道：“侄女啊，你知道为什么伯母要与你讲这些吗？”</p>
白天舞茫然地摇了摇头。</p>
“你今年也步入桃李之年了，这么久以来，可有过倾心之人？”</p>
白天舞一愣，旋即眼中闪过一丝怅然：“曾经…有过吧。但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p>
“怎么？”素沫一脸关切道，“他伤害了你？”</p>
白天舞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黯然道：“算是吧。而且……他……已经死了。”</p>
白天舞说得支支吾吾，眼神闪躲，显然不愿回忆此事。见她如此，素沫自然不好再追问下去，轻叹一声道：“世事无常，节哀顺变吧。”</p>
接着她摆弄着白天舞白玉般的手掌，怜惜道：“侄女平日日理万机，身边也没个知心人照顾。你这手掌发凉，怕是气血有些不足吧？”</p>
白天舞闻言下意识地把另一只空着的手手放在被素沫抓握之手的手肘内侧感受了一下，倒没觉得很凉。</p>
不过她并没有反驳什么。一来这是长辈的关心，二来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身体发凉了。上一次，是糯儿说她全身发凉，这一次是手掌。</p>
“我命人给你包些党参，茯苓，当归之类的，你回去叫下人熬成八珍汤，调理下气血吧。”</p>
白天舞想说自己的情况应该和气血无关，但素沫好意难却，她踌躇再三，终是没好意思开口拒绝。</p>
随后，也许是被白天舞身上淡淡的清香吸引，素沫下意识地把她的手拿到鼻前嗅了嗅。可就是这一嗅，顿时让她的表情僵住了。</p>
素沫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思索了一下，再次嗅了一次白天舞的手背，这也让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p>
“怎……怎么了么？”白天舞看着素沫奇怪的动作和表情，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p>
“没什么。”素沫脸上再次挂起笑容，放下了白天舞的手臂，看了看桌上所剩无几的饭菜，“对了，府中的观月台是个赏月的好去处。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今晚月色不错，不如到那里继续赏月聊天吧。”</p>
接着她转向禾瑾铭道：“你先带姐姐过去，我把你爹弄醒，再去与你们汇合。”</p>
禾瑾铭自然以为这是母亲为自己创造的独处机会，心中大喜，赶忙起身拱手答应。</p>
白天舞本想早些打道回府，奈何这家人实在盛情难却，自己也确实从未像今晚这般开心，便跟着禾瑾铭去了。</p>
二人离开后，禾年翁连忙对面色沉凝的素沫问道：“怎么了？”</p>
他之前的醉意都是装的。他邀请白天舞来赴宴，本来就有这么一层意思，只是自己不善言辞，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先前见自己妻子都有此意，又有贤妻说话，自己便干脆装醉不参与此事，静观事态发展。</p>
当他看到素沫表情变化之时，就知道事情不对，这才在二人离开之后赶忙发问。</p>
素沫眼帘低垂，沉思良久，似乎是在确定自己之前的感知。禾年翁就那么一脸凝重地等待着，没有任何打扰的意思。</p>
半晌，素沫终于开口：“侄女身上……有妖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