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敬握着空空如也的剑鞘,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
“小至先生还真是……天赋异禀,堪称妖孽。”
夏小至仍旧掐着剑诀,遥感到这把剑已然飞出了很远的距离。下意识地想要将其召回来,但与之联结的意念却越来越薄弱,最终彻底断开了。
他摸了摸鼻梁,非常歉然地说道:“不好意思,陈老先生。你的剑好像飞了很远,我召不回来了。你说多少钱,我赔给你。”
陈玄敬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备受打击。他靠着船舷坐下来,轻轻闭上了眼睛。
“无妨,一把普通的剑而已,不用赔。老夫倦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恭贺小至仙长又练成了一道神通!”何申宝目光闪动,一记不要钱的马屁很合时宜地拍了上来。
夏小至却是摇了摇头,实话说道:“发的出去,但收不回来,还不算练成。”
何申宝忽然一拍脑门:“我倒是突然起来,上河村的老宅里面,有一把祖传的宝剑,届时便赠与小至仙长吧!”
“这……不太好吧!”夏小至目露犹疑。
何申宝当即解释道:“之前说好的报酬还是一分不少,这把剑是我私人相授的,就当是交个朋友。”
夏小至心中犹疑顿消,笑着抱拳说道:“那就多谢何员外了。”
“还有,若是小至仙长今后闲得无聊,想去逛逛翠红楼和惠春苑,也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记我的账。”
面对这样腐败的拉拢,夏小至毫不犹豫地正色拒绝:“这个就不必了。”
……
纵然已是初春时节,但塞外的苔原上仍旧刮着冷冽刺骨的寒风。
今夜才刚刚落完一场雪,不禁又冻死了许多老弱的牲畜。
此时一顶宏伟的牙帐内,却是灯火辉映,丝竹交响。
宝象王魁伟的身躯坐在主位上,笑意盈盈地欣赏着台下十二位女子曼妙的舞姿。
这些女子个个都长得千娇百媚,身段儿窈窕,透着万般风情。更为奇妙的是,身后还长有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更是平添了几分诱惑。
身上的衣着,用料也俱都非常节俭,仅仅只是遮住了几个重要部位而已。随着身体的扭动,若隐若现之间,反而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一曲舞毕,众女子与乐师缓缓退场。
宝象王兀自鼓掌,挑眼看向在左边落座的陈国使团,开口问道:“陈使远道而来,不知对我妖国狐女的风情,可还满意?”
为首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答道:“塞外苦寒之地,女子衣不蔽体也情有可原。”
宝象王身体向后一仰,哈哈大笑:“中原确实富庶,我妖国民众也无不怀念往昔。孤即刻便挥师取之,如何?”
“现下我人族万众一心,绝不会再让妖魔窃据神器的事情重演。”老者态度强硬,针锋相对。
宝象王手中把玩着酒盅,脸上笑意不减:“孤听闻你们的皇帝李据已经闭关三年,到现在仍旧生死不知。望公也已然老迈,实力大减。孤若南下,你们拿什么阻我?”
老者不卑不亢,平静地说道:“唯死战尔!”
帐外忽然起了骚乱,宝象王正要愤怒地起身,却见一道流光已然刺破兽皮穹顶,落在了眼前。
这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的长剑,但宝象王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它暗藏的不凡。这把剑是从很远的地方飞过来的,至少也有几千里之遥。
让一把剑飞出数千里,虽说自己也能做到,但无法准确地控制住,而且那还必须得是由星云钢锻造的传奇武器才行,不然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能量。
而这把剑的材质,不过是凡铁而已,不仅飞了这么远,还极为精准地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本能地感到心悸,这是一个警告吗?
宝象王拔起长剑,看见剑身上还刻着名字——陈玄敬。
陈国何时又多出了这样一位强者?怎么以前闻所未闻?
铜铃般的眼珠转了又转,宝象王不露声色地将长剑收好,洒然一笑:“陈使的风骨让孤受教了。你我二国自当以和为贵,怎么能妄兴刀兵!”
他一挥袖袍,重新坐下来,朝左右吩咐道:“孤的歌舞班子呢?赶紧重新喊上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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