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愤然离场,只觉得倒霉,没想到更加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
夏小至偏过头,望向幽深的河面,已经不想听了。何申宝啰啰嗦嗦这么久,却没有一句话讲到重点上,前、戏实在太长。
何申宝仍旧兀自讲道:“我来到外面,灌了几口冷风,酒也醒了不少。就在这个时候,有个黑衣人找上来,要我帮忙走私一批货物进晋安城。”
“我当时想,今晚虽然没能给姑娘开个苞,但能给生意开个张也还算不错,而且酬金不菲。当即就答应了……”
何申宝又叹了一口气之后,方才继续娓娓道来,总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原来他是个承运商,专门替人运送货物。明面上的生意规模不算太大,但也不小。为了养活手底下的几百号人,暗地里也偶尔走私,手上掌握着几条没法见光的路线。
当时那个黑衣人虽然没露脸,但是出手却相当阔绰,光是定钱都给了足足五百两银子。
何申宝虽然觉得事情不简单,但终归没能架住利润的诱惑,就接下了这一单。
十来个大铁箱子,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分批运完,过程非常顺利,何申宝也渐渐放下了疑心。
但是在指定地点锈水港交完了货,正准备结算尾款的时候,那人却突下杀手。如果不是恰巧有一队巡街的武侯经过,他直接当场就没了。
何申宝侥幸逃过了一劫,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可谁曾想参与运输的伙计却接连暴毙,而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了杀手组织极乐乡的红榜上。
他这才发觉自己摊上了不得了的大事。本想去府衙报案,但自己参与走私,底子也不干净。
报官固然安全,但恐怕要吃上二十多年牢饭。等到七老八十出狱之后,再去翠红楼可就只能像是打麻将一样了。
生命诚可贵,但自由价更高。
思来想去,何申宝便决定回上河村的老家先避避风头。
那里靠着玉衡山,宵小不敢作乱。而且他与那里的艾守寅长老有很深厚的交情,能有此人庇护,绝对安全。
恰巧玉衡山的修士陈玄敬这几天正在晋安城办事,何申宝便与他说明了情况,结伴同行,一起前往上河村。
谁曾想还没走出二十里水路,就遇上了前来索命的妖怪。
何申宝讲完,抬头望天,磨盘大的脸上充满了悔恨:“你说我那天要是忍住不去翠红楼凑热闹该多好!”
“这跟你去不去逛青楼有关系吗?”夏小至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明白二者之间有什么逻辑关联。
“当然有关系,如果我不去翠红楼,就不会遇见那个黑衣人,继而卷进这么一场要命的大麻烦当中。”
“那个黑衣人根本就是专门来找你的吧。”
“是啊。”何申宝点了点头,“但如果我那天去的是惠春苑,就不会跟人发生冲突,也不会那么早出来。当晚铁定就留宿在那里了,黑衣人就无法碰到我啦。”
“何员外,你这个思路,当真是清奇。”夏小至一阵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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