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的神光、刺目的血光相互交织着,与剑光大潮激烈碰撞。向着龙令城的权利核心——龙令府推移,居住区大部分是权势人物的家眷,并且早就暗中迁移。
激战双方,并无暇用神识去探看那些屋子是否有人,到了他们这个灵神境界,凡人的死活,相对于身上背负的东西,非常的清浅。对于燕朝阳而言,不在此地拦住雷焱,芙儿就有可能会死,芙儿死了,燕离会很受伤害;对于雷焱而言,击杀燕离,是执法院的命令,完不成执法院的命令,他的地位会受到威胁。
二人都不在乎被破坏的房屋里是否有无辜的平民,但不妨碍他们会将战场下意识地往龙令府转移,因为显然越靠近权利中枢,手上不沾血的无辜之人就越少。
战场的转移,使得望火楼也失去了核心的地位,重又凄清冷寂,哪怕突然出现的七个身影,也不给它带来一点闹热。
七个幽魂般的影子,各自立在那里,远观着战场。
“通常来说,一个天赋异禀的奇才,要在世界大放光彩,十年上下确实够了;然而那些无不是为气运所钟的世界之子。燕子坞的三个主要成员,成长的速度都不太寻常。”瘦高的穿立领长袍的巢,只把苍老的脸露出一角,理智而且客观地做出评价。
丹仍如以往,拿一个酒葫芦在喝,只是他的眼睛,失去了对生活、世界的热情,只有一片冷寂的复仇之焰。“真希望寻星盘对他们都有反应,我就有理由,把他们全部杀死!”
夏殷目露贪婪:“这两个的法器若是强行洗去印记,虽然会掉回灵品,但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不如把他们全杀了抢过来!”
“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兽王亥面无表情地道。
夏殷低笑道:“杀燕离,抢龙神戒,跟抢他们法器,并不冲突。”
“雷焱年过五十被天辰榜撤去,通常来说,不是杂鱼;但他始终没有放出剑境,为什么?”巢喃喃自语般自问自答,“因为他摸不到龙魂枪的底,一直在试探。为什么他会摸不到龙魂枪的底?因为……”
夏殷头痛地打断道:“好好,我知道了,这两个不好惹,我放弃这个念头行了吧。”
巢认真地纠正道:“通常来说,上了年纪确实会比较啰嗦,我不得不说你又错了。此次星核完善,我们又向星灵更近了一步,论单打独斗,他们绝不是我们对手……”
“好,因为要抢龙神戒,不宜节外生枝,我明白,你就不要再啰嗦了!”夏殷目中闪烁着危险的光。
“蟹蟹蟹……”伏见发出仿佛阿修罗族独特的古怪的笑声来。他没有说什么,身子慢慢的化沙,却被一只手抓住。他化沙的身子会被抓住,是因为这只手的实力远胜过他的星核。
“龙……”他不满地喊道。
“不要单独行动,‘日月同天’也在。”龙慢慢开口。
“雪天崖?”伏见皱眉,不以为然道:“又怎么样,他不过是连剑也拿不动,只敢拿刀的蠢货。”
“龙不是怕他。”丹淡淡解释。
“此人藏得甚深,你会吃亏。”龙
说道。
伏见用力甩开手,用修罗语咕哝了两句什么,跟着摊手,又“蟹蟹蟹”地笑起来,“我反正是为了报仇,才加入的奉天教,按照约定,我会遵从你的安排……阿修罗族会撒谎,但绝不会违背约定!”
“这真是你们阿修罗族特有的毛病,哈哈哈哈!”赤裸上身的秃鹫大笑起来。“龙,燕离那个小杂碎现在就在龙令府,还等什么?”
“我们走。”
……
燕离在众议楼门口按下剑光,走进去,宽敞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下级使役在那里整理,之所以能判断出是一个下级使役,是因为他穿着的是粗麻织的灰衣,上级使役在大户人家里属于“官”,穿着可是很不凡的,也不用做洒扫等粗活。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服装的品次,是身份最基本的信息。
看到燕离进来,使役吓了一跳:“你,你是谁?”他格外地被燕离的弯曲的手指所吸引。
燕离注意到了使役的目光,微笑着将手指慢慢拗回原位。使役面对这样一个狠人,瘫在地上冷汗直流,沙哑地哀求道:“别,别杀我……”
手指骨自然是断了的,照理说没可能就这样恢复,但人身之常识,却不能加诸在魔躯上。魔躯自然也是有强有弱,这也跟血脉相关。那个使燕离变成魔族的心脏,生前就是一个顶尖大魔。
燕离的神识扫过使役,发现确实是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元气的麻瓜:“人质在什么地方?”
“什,什么人质?”使役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爬起来就跑,燕离闪身将他抓住,他诡异一笑,手中忽然出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符印,红光微闪,他的眼睛也透出妖异的光泽,“这里没有人质,只有幻术大师!从你触碰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中了我的幻术,你将成为我名动天下的脚踏石,呵呵……”